許清硯不置可否,但凡沈靜安對他妹妹有那麼一丁點心思,都沒有楚雲淮什麼事。
他道:“話雖如此,但你也應該反省反省。
從小到大你眼睛裡只看得見兩種東西,藥材和病人。
就你這樣的,能有姑娘家喜歡才奇怪,真是白瞎了你這張臉。”
沈靜安這人什麼都好,唯獨研究起醫術來能到了忘我的境界,以至於這性子多少有點無趣。
但凡他不這麼痴迷醫術,也許妹妹也不會只把他當哥哥看待。
沈靜安聳了聳肩,不客氣地反駁了回去:“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許清硯一噎,想到自己前世也沒討到媳婦,他的確也沒有資格去說沈靜安。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語調沉重了些許:“我只要想到歡歡前世受的苦,就恨不得殺了楚雲淮洩憤。
但殺了他也無濟於事,我要弄清楚前世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這樣才能解開歡歡的心結。”
無論楚雲淮是出於何種緣由,對他妹妹淡漠如此,害她慘死馬蹄之下,他都要查清楚。
沈靜安點了點頭:“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吩咐。”
許清硯道:“除了探查楚雲淮體內的隱脈因何導致,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說著他俯身湊到沈靜安耳邊低語了幾句。
沈靜安聽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著許清硯道:“你這是?”
許清硯勾了勾唇,眸中透著一絲狡黠,臉上的表情卻又帶著些冷意:“我要讓他嘗一嘗,我妹妹受過的苦。”
……
楚雲淮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午後才醒。
他睜開眼睛掃了一眼房內,並沒有看見許盡歡的身影。
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失落之感,他掀開被子下了床,開啟房門。
院子裡也是靜悄悄的,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不安。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驅使一樣,楚雲淮不自覺地朝著許盡歡的院子走去。
站在垂花門前就看見許盡歡和沈靜安坐在涼亭上。
沈靜安將剝好的葡萄送到了許盡歡的嘴邊,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逗得許盡歡開懷大笑。
陽光下,她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眼。
楚雲淮站在原地,垂下的雙手緊握著,那雙漆黑眸子裡翻騰著滾滾波濤。
心頭的鬱氣湧上喉嚨,讓他沒忍住掩唇咳了起來。
聽到聲音,許盡歡忙看了過來,就見楚雲淮只穿著中衣站在垂花門前,不停地在咳嗽。
她忙迎上去,驚呼一聲:“哥哥,你怎麼來了?”
楚雲淮緩過這一陣,好了許多,他看著許盡歡有些虛弱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委屈:“我醒來沒看見你。”
許盡歡只顧著和沈靜安敘舊去了,倒是忽略了他。
她扶著楚雲淮在涼亭上坐下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很晚呢。”
提及此,楚雲淮有些幽怨的眼神落在了始作俑者,沈靜安的身上。
沈靜安笑著道:“你的意志力倒是異於常人啊。”
他扎的那一針,尋常人最起碼要昏睡四個時辰,但楚雲淮兩個時辰就醒了,說明他有著驚人的意志力。
楚雲淮冷冷的聲音道:“看來靜安兄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嗎。”
沈靜安問他:“要不我再給你扎一針?”
“敬謝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