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淮遲疑了片刻,還是跟著那個宮女回了儲秀宮。
等他進了宮門,本該離開的許盡歡卻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拐角處。
她找了個藉口離開,便是想看看楚雲淮會不會去而復返?
果不其然,他去見了賢妃。
這一刻,這兩個多月的兄妹之情在她眼裡全都變成了笑話。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浸了麝香的珠串不是皇后送來的,而是賢妃娘娘!
儲秀宮守衛森嚴,許盡歡也沒法進去聽聽他們說了些什麼,而她也不想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只覺得本來已經癒合的心又裂開了千瘡百孔,只剩無盡的悲涼和荒唐。
儲秀宮內。
賢妃有些焦躁不安的在來回踱步,聽到腳步聲,她忙回頭看去,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檀香珠明明是用麝香泡過的,為什麼太醫沒有查驗出來?
本來這是能將皇后扳倒的絕佳機會,卻功虧一簣。
甚至還有可能讓他們損兵折將。
楚雲淮面色陰冷,他問道:“行事之前你們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我是不是叮囑過,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你們為什麼不聽?”
賢妃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楚雲淮竟然會怪她?
她蹙了蹙眉道:“孫家和鎮北侯府生了矛盾,這是絕佳的機會。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想借那浸了麝香的檀香珠,讓陛下懷疑後宮妃嬪無子都是皇后動的手腳。
哪料竟然出了紕漏,此事未成,孫皇后必定有所懷疑。
只怕我們安插在她身邊的棋子要保不住了!”
楚雲淮冷著臉斥道:“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陳昭儀是你宮裡的人,你以為皇后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嗎?”
賢妃擰著眉道:“我會處理乾淨。”
她問道:“那檀香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鎮北侯府的人有所察覺了?”
楚雲淮道:“鎮北侯府上有一位特別厲害的神醫,他一眼便瞧出那珠串有問題。”
賢妃面露驚色:“這麼說來,他們壓根就不相信那檀香珠是皇后動的手腳?
所以今日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試探!”
她看向楚雲淮問道:“你身為侯府的世子,難道不知道嗎?為何不提前告知於我?”
楚雲淮在聽到那檀香珠浸了麝香的時候,便猜到事情極有可能是賢妃做的。
當時他想著將珠子銷燬,卻被沈靜安給攔下。
他也想過傳訊息出去,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奈何在喝了許盡歡送來的藥後,他就昏睡了過去。
如此看來,那藥裡定是動了手腳。
他自嘲一笑:“因為他們就沒把計劃告訴我!
我早就警告過她,鎮北侯府絕不是草莽土匪這麼簡單,可她偏不聽,非要自作聰明。
只怕我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全都要毀於一旦了。”
楚雲淮深吸了一口氣,眸光冷厲了些許,他對著賢妃道:“你告訴她,不要再擅作主張。
不然鎮北侯府非但成不了盟友,還有可能變成敵人。
屆時,大仇報不了,我們就等著一起下地獄吧!”
留下這話,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