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盡歡有些失落。
她伸手接過楚雲淮遞來的酥山,一口一口地吃掉,卻覺得沒了味道,只有滿心的寒涼。
看來就算做了兄妹,也改變不了楚雲淮對她的偏見。
她一時氣悶,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著,哪怕冰得她舌尖麻木沒有知覺。
楚雲淮見她唇角沾著一些酥油,便拿著帕子幫她擦了擦道:“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天氣炎熱,他穿著廣袖的浮光錦,手臂一抬那袖子滑落露出胳膊上一道不太明顯的齒痕來。
許盡歡不經意瞥見他胳膊上的傷,忙把手中的碗放下,拉著他的胳膊好奇地問道:“哥哥,你這手臂上怎麼還有一道疤啊,瞧著像是被人咬的一樣。”
她眼珠子一轉,笑著打趣道:“這該不會是哪家姑娘咬的吧?”
楚雲淮盯著胳膊上的那道疤痕,腦子裡閃過一雙兇狠的眼睛,明明害怕得要命卻死死地咬著他不鬆口。
他將袖子放下,瞥了許盡歡一眼道:“這是你小時候咬的,你忘了嗎?”
“我?”
突然給她扣了這麼一個大鍋,砸得許盡歡有些懵,她問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楚雲淮道:“你當時還小自然不記得了。”
說著又將袖子掀開,指了指那齒痕道:“你瞧這兩排牙印分明就是小奶牙留下的。”
許盡歡湊近去瞧了瞧,這齒痕小小的一片,的確像是孩子留下的。
而她腦子裡莫名其妙的竟也閃過自己咬人的畫面來。
真是奇怪。
正疑惑著,就聽楚雲淮問道:“今日去大佛寺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
許盡歡回過神來道:“我救了一個被人欺負的病弱書生,那人你也認識呢,叫雲崢。”
提到雲崢,楚雲淮蹙了蹙眉,陰陽怪氣地問道:“這次怎麼沒把人綁回來啊?”
“哥哥。”
許盡歡跺了跺腳瞪了楚雲淮一眼道:“你還真把我當土匪了,什麼人都往家裡綁?”
她哼了一聲:“不理你了。”
說著氣沖沖地就跑了出去。
楚雲淮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問。
許是因為他見過雲崢,知道他長得好看吧。
畢竟自己不就是這麼被她給綁回來的嗎?
他長嘆了一聲,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誤打誤撞進了侯府,做了許盡歡的哥哥,竟讓他在復仇的道路上,順遂了許多。
有了鎮北侯府世子的身份,更方便他行事。
他拿起壓在書冊下面的一張紙,上面寫著京城的三大權貴,溫家、寧家和孫家。
三大世家,如同屹立不倒的三棵大樹,盤根交錯。
要想對付他們需得一點一點瓦解他們的勢力,才能讓他們萬劫不復。
“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許清硯的聲音募地從窗外傳了進來。
楚雲淮抬頭看去,他的身份在鎮北侯府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自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他把手中的那張紙放下道:“不知楚兄有什麼好主意?”
許清硯靠在窗外,拿著手中的扇子指了指楚雲淮面前那紙上的溫家二字道:“可以從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