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楚雲淮掙扎了半晌依舊選擇了替那人隱瞞。
他道:“檀香珠的事情我事先並不知情,但我可以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有以後了。”
許清硯面色陰冷,盯著楚雲淮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楚雲淮,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保護的人是誰嗎?”
他譏笑一聲:“賢妃娘娘,陛下的寵妃,能把手伸到陛下身邊可見你背後之人實力不凡。
你們既有這等本事還拉攏我們鎮北侯府做什麼?
相信沒有我們,你照樣可以大仇得報。
但我們鎮北侯府也不是冤大頭,賢妃她……必須死!”
“許清硯!”
楚雲淮面色一變,他目光中翻滾著烈火,盯著面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誰料他卻咬著牙,軟了語氣:“算我求你,不要動她!”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許清硯,他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就聽砰的一聲巨響。
那上等梨花木的茶桌,被拍了一個粉碎。
許清硯今日來見楚雲淮,只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然而他的回答太讓他失望了。
也許是他錯了,前世楚雲淮哪有什麼苦衷,他分明就是心有所屬!
他站了起來,冷銳的目光落在楚雲淮的身上道:“好,看在這些時日你悉心照顧我妹妹的面子上,我放她一馬。
倘若還有下一次,不止是她,我會讓你們所有人萬劫不復!
靜安已經有了讓歡歡恢復記憶的法子,不過需要你的血作為藥引,還請楚公子配合。
待歡歡記憶恢復,你和我們鎮北候的恩怨兩清,盟約也到此為止!
這段時間,你便安心留在院子裡讀你的書,不要再去見我妹妹。”
留下這話,他一揮衣袖頭也不回地轉身走掉了。
楚雲淮坐著沒動,他看著滿地的狼藉,忽然苦笑了一聲。
果然啊,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了。
可鎮北侯府不知道的事,一旦盟約摧毀,便是將許盡歡置於危險之地。
他要怎麼做,才能保她不受傷害呢?
楚雲淮一直呆坐到了夜深,就聽院子外又傳來夜鶯的叫聲,
而他坐著一動不動。
他不想去見她,不想和她繼續無止境的爭執。
他甚至希望她一敗塗地,讓她明白是她自己錯了!
楚雲淮就這麼枯坐了一夜,直到次日沈靜安來取他的血。
看著楚雲淮憔悴不堪的模樣,沈靜安蹙了蹙眉道:“你這又是何必呢,路是你自己選的。”
楚雲淮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是他想成為容妃的兒子,也不是他想要揹負仇恨,是他自從一出生就揹負了這樣的命運。
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他自願的。
只有留下來假裝許盡歡的兄長,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他還是把自己這唯一的一條路給堵死了。
沈靜安走過來,拿著一隻瓷瓶和匕首道:“你不肯將身上的秘密說出來,是信不過鎮北侯府?
既然信不過,又為何要與之結盟,所謂盟約只有彼此信任,才能牢不可破。”
楚雲淮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誨就是不可輕信他人,他要做的事情容不得一點行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