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訣咳嗽一聲,收到訊號的人立馬行動。
“謝家母女無錯,可這原配和女兒又何錯之有?這孩子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啊。”
“北境苦寒之地誰人不知?見過溫丞相母親和四位公子的人,誰能不說一句氣色上佳,你們再看眼前這丫頭……唉!”
講話要留白,方能讓人有更多聯想。
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診治後道,“這位姑娘常年食不飽腹,體內寒氣纏身,需好生調養。”
溫敬書這些年在朝堂的臉面,在今日全部丟盡!
帝王不好對臣子的家事參與過多,他轉頭看向自己的生母,將此事交給她來處理。
太后看著聰慧果斷,不給親爹留餘地的溫雪菱,心中劃過讚賞。
她金口玉言斷定,溫雪菱母女倆無錯!
不僅賞賜她們黃金百兩,還下懿旨讓渣爹以原配之禮,將慕青魚風光迎進丞相府。
時辰就定在第二天。
不過,她也沒有撤去謝思愉丞相夫人的頭銜,在明面上顧全了謝家的臉面。
丞相府自此便有了兩位丞相夫人。
太后親自下的懿旨,溫敬書自然不敢有異議。
溫雪菱昏迷醒來,也明白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法子,急忙哭著謝恩。
冬日宴,就此草草了事。
溫敬書被帝王留下議事,溫謹禮扶著傷心過度的溫錦安往宮門口走。
撞柱雖有技巧,但為了更逼真,溫雪菱是真下了狠勁。
她在太后宮中婢女的攙扶下,也來到了宮門口。
溫謹禮扶繼妹上馬車後才過來接人。
待太后婢女離開,他看著溫雪菱額頭纏繞的白布,心裡有一瞬間的心疼,到底是自己的親妹。
他站在她面前,嘆息道,“菱兒,你這又是何苦?”
溫謹禮還和她說謝思愉如何溫和善良,對四兄弟有多好,還說溫雪菱見了她,也一定會喜歡她。
她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淡漠掠過眼底,“我只有一個孃親。”
“你!”溫謹禮見她軟硬不吃,那一瞬間的心疼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語氣難掩失望,責怪道,“你可知今日之事,對父親影響有多大?身為丞相肩擔重任,日後行事恐更為艱辛,這都是你造成的災禍!”
溫雪菱微垂的視線仰起,盯著他道,“嗯?我和孃親進府,對兄長又有何影響,難道是阻礙了你向那兩人獻殷勤?”
溫錦安在馬車裡揪著手帕,看到他們吵架,心裡很是舒坦,暗暗想著:進就進唄,既然她們這麼想進丞相府,那就別想再活著出去了。
反正這次自己也沒什麼事兒,以後就陪這一對賤人母女玩玩!
“四少爺,不好了,小姐昏過去了。”
溫謹禮疾步匆匆回到馬車。
片刻後,溫雪菱聽到他擔憂的聲音,對馬伕厲聲道,“快!速回丞相府!”
宮門口的夜風,已經有了暴風雪降至的徵兆。
她看著遠去的馬車背影,眼神平靜面對被親哥丟下的結局。
溫雪菱剛要朝另一個方向離開,面前驀地停下一輛馬車,簾子撩開,“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