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拿到鑰匙,奴婢立馬送回去。”
溫雪菱目光看向水橋另一側,“恐怕等到天黑,也拿不到庫房鑰匙。”
棠夏不解:“為何?太后賞賜,是小姐的私產,饒是相爺也不能動。”
在容國,女子的嫁妝和封賞都算作私產。
不論是孃家,還是夫家,都不得佔用,若有人心生歹意,可以直接告到大理寺去。
“小姐,奴婢力氣大,她若不歸還,奴婢就去敲大理寺門口的鳴冤鼓!”
溫雪菱神色從容,眼底閃過深意。
棠夏說得沒錯,太后賞賜是她的私產,誰都不能侵佔。
據她所知,溫敬書前世財富多數源自那些機緣,而今生,她將那些悉數告知梁訣,提前斷了他斂財的道。
丞相府的庫房,恐怕沒有多少可支配的銀錢。
她努力回想上一世的記憶,有什麼資訊是她現在能夠立馬利用上的。
有了!
溫雪菱勾起嘴角,吩咐道,“不急,棠夏,你去將我要取黃金的訊息,悄悄透露給溫錦安。”
謝思愉不是想故意為難她們嗎?
那她就裝出被為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給她看。
她記得,上輩子溫錦安身邊的丫鬟說過,她摘下京城第一貴女的頭銜,便是在祈年燈會。
按照溫錦安喜歡出風頭的性子,必然會給自己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置辦一身。
若是她沒有猜錯,丞相府庫房當真沒有什麼銀錢,那麼她放在庫房裡的那百兩黃金,就是她置辦行頭的本錢。
果不其然。
當溫錦安得知她要取走庫房裡的黃金,立馬就跑來了傾心院。
臉色焦急,好似溫雪菱要從她的錢袋子裡拿錢。
“姐姐,你在我母親院子外面做什麼?”
她佯裝懵懂的樣子,讓溫雪菱有種看到奴城蛇窟裡,又滑膩又噁心的毒蛇,忍不住想要作嘔。
溫雪菱抬眸,平靜望向溫錦安的眼睛,淡淡道,“拿錢。”
從她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溫錦安臉上的笑意有些凝固。
那些本就是太后賞賜給丞相府的,她都已經想好要將那些黃金用於何處,怎麼可能會留給溫雪菱。
溫錦安上下輕蔑掃了一眼她,心裡頓時有了折磨人的主意。
她邁著歡悅的步子,迫不及待跑進傾心院。
不多時,就從裡面拿出一疊紙出來,朝著溫雪菱的臉用力撒去。
“姐姐,別說妹妹我不幫你。”
“我可是在孃親面前幫你美言了好多,孃親才同意你支取十兩……銀子。”
溫敬書和溫謹禮他們都不在府中,溫錦安也卸去了部分偽裝,對溫雪菱笑得傲慢得意。
“喏,寫吧,銀錢要用於何處,借多久,何時歸還庫房,一筆一畫寫清楚。”
溫雪菱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信紙,有些已經被樹上的落雪打溼,還有些被溫錦安踩在了腳底。
她沒有錯過繼妹眼底的陰暗,還有一抹快要溢位眼眶的惡毒,怕不是又要做什麼事情來陷害她。
在溫錦安得意揚揚的眼神下,溫雪菱緩緩蹲下身子。
就在這時!
溫錦安伸出了腳,眼底露出暢快的笑意,朝著她的手背狠狠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