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心一驚:“孃親!”
她再怎麼厭惡四個兄長,都抵不過想要孃親今生日日愉悅的初心。
為此,她用盡全力壓制內心對他們的恨意。
可此刻看到孃親眼睛裡的震顫,她眸底泛起一絲擔憂,急忙快步行至門邊。
“棠春!”
聞言,棠春立馬過來收拾地上瓷碗碎片。
溫雪菱拉著慕青魚來到沒有碎片的地方,檢視她僵住的手,聲音裡充滿了焦急。
“孃親,你手可有燙傷?”
方才情緒上頭,她怎麼就沒有剋制住呢?應該等離開小樓,再質問溫謹修。
溫雪菱隱隱有些後悔。
反觀溫謹修,他還抱有僥倖,毫不避諱迎上慕青魚看不出情緒的眸子。
心中篤定,就算她聽到了那些話,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氣憤之舉。
在過去那十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相信這次也不會是例外。
溫謹修不慌反笑,語氣裡摻雜輕視,“孃親為何這麼看兒子?”
誰知,他卻在下一瞬聽到了慕青魚平靜無波的聲音。
“我在想,我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一個……一個……爛掉的!”
剎那間,屋裡屋外靜寂無聲。
不止溫謹修被她這話聽愣住,就連溫雪菱也怔在了原地。
從未見過親孃對自己如此冷漠的一面,溫謹修還想要試圖替自己方才所言辯解。
“孃親,我只是……”
“別喊我孃親!”慕青魚聲色俱厲,望向他的眸子里布滿了悲傷過後的寒霜。
小兒子偏心繼妹,她心痛他對親妹妹的差別對待。
本以為還有其他幾個兒子,可以彌補女兒在哥哥那邊受到的委屈,卻不想三兒子亦是如此。
“孃親,你先去我屋子,一會兒我和你細細言明。”
溫雪菱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內容,擔心她身體受不住這波情緒波動,想拉她去自己屋子平緩心情。
“不,菱兒。”慕青魚算是看清楚了,女兒擔心自己受傷,隱瞞了「夢」裡的部分事情。
心裡隱隱有道聲音在告訴她:那些事情與四個兒子有極大的關係。
“這次,孃親想要親自問清楚,他們到底為何會變得如此。”
慕青魚讓人拿來了民間打孩子掌心的木板子,緊緊握住,關上了自己屋子的門。
溫雪菱被親孃攔在了門外。
她不敢走遠,神色憂心,緊緊盯著面前關著的那扇門。
起初只有些微質問聲,後來她聽到了木板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
聲音聽起來又重又響。
伴隨著溫謹修強咬著牙的悶哼聲,院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
“三哥!”溫謹禮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溫雪菱轉身看向院門口。
繼妹緊跟在他身後。
後面還浩浩蕩蕩跟了十幾個護衛,以及傾心院裡伺候的老婆子和丫鬟。
對方來勢洶洶,溫雪菱也沒有給他們好臉色。
她面色冷峻:“閻澤。”
事已至此,有些屬於自己的勢力,也不需要再藏著掖著。
也該讓他們瞧上一瞧,她從不是任人拿捏的兔子。
話畢,幾道黑影飛快自暗處閃過。
動作快狠準!
根本不給護衛們反應的時間,僅片刻功夫,就將丞相府護衛全部踹出了院子。
棠春和棠夏姐妹倆自幼做的粗活,還懂些拳腳功夫。
她們如法炮製,撕拽著老婆子和丫鬟們的髮髻,狠狠將她們丟出了小樓。
很快,院子裡就剩下了溫謹禮和溫錦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