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身邊的兩位嬤嬤,就在國師府照顧溫大姑娘,敢問謝夫人,不妥在哪裡?”
別說是謝思愉了,就是裝暈的溫雪菱都怔住了。
哪裡來的太后娘娘的貼身嬤嬤?
這時,從國師府內走出兩位衣著低調的老嬤嬤,言行舉止挑不出一絲錯。
面色嚴肅,一看就是宮裡出來的人。
“溫大姑娘對太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得知溫大姑娘受傷,太后娘娘甚是有心,特派我二人來國師府照料,寸步不離。”
“單獨的院子,重傷的病患,謝夫人可否告知老奴,到底是何處不妥?”
這兩位老嬤嬤專門負責後宮,嬪妃和公主的禮儀。
就連如今鳳位上的皇后娘娘,年少時的禮儀也由她們教授。
在男女之間的邊界感上,她們可是有著冷麵羅剎之稱。
有了她們這些話,就算溫雪菱長住國師府,外面都不會有流言蜚語。
她半闔的目光落在面前高大的身影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兩位老嬤嬤是他特意請來的?
為了……她的名聲?
察覺到身後如影隨形的視線,聞人裔沒有回頭,始終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端方有禮,舉止得當。
門外百姓愈發覺得他就是天神下凡,國師大人怎麼會有世俗的欲/望呢?
絕對不會的!
溫雪菱虛弱靠在木椅上,被國師府的護衛抬進府。
棠夏緊緊跟上。
兩位老嬤嬤按照聞人裔的吩咐,在百姓眼前露面並表明身份,為溫家大姑娘言明清白。
她們也跟著進了國師府。
聞人裔不再理會氣到臉色蒼白謝思愉,冷眼掃過溫謹修,冷呵一聲。
“親孃重病,不在榻前盡孝,每日倒是勤跟在後娘身後當孝子,呵護備至。”
“丞相府三公子自幼習得的倫理綱常,果真與尋常人不同。”
在容國,能和國師說上話,都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功德。
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溫謹修被國師如此數落,日後若還想要在世家名門之間抬起頭,是想都別想了。
“國師大人……我……”
“人治好了,自會送回丞相府,再到我府前鬧事,就去御前謝罪吧。”
國師所憂之事,那可都是與容國命脈相關的大事。
哪能任由這些小事被叨嘮?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心裡再氣,謝思愉和溫謹修也不敢對國師說重話,只能強忍著憋悶和怒意離開。
看到周圍百姓們眼神裡的嘲笑,溫謹修第一次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容國重孝,聞人裔那句毫不掩飾的嘲諷,直接將他釘上了忘記生母之恩的恥辱柱上。
往日謝思愉上馬車他都會親自攙扶,這次晚一步,直接走向後面的馬車。
畢竟他雙手有傷,不好騎馬。
先前氣急攻心想扇棠夏巴掌,若不是溫雪菱抓住了他手腕,巴掌真扇下去,他的手也要重新包紮了。
不知為何,巴掌明明沒有落下去,他的手還是很癢,隱隱還伴隨著蟲蟻噬咬的疼痛感。
謝思愉背對眾人時,臉色陰沉,眸底閃過一道濃重的殺機。
國師府內,溫雪菱被送回了暫住的小院。
抬轎子的是侍從一走,棠夏立即端來了溫水,擔憂地看著她黑紫色的唇。
“小姐,還是快些服解藥吧。”
溫雪菱服下解藥後,唇色漸漸恢復正常。
“棠夏,取些水來。”
為了表現出瀕臨死亡的蒼白感,她可是用完了整整一罐的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