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雲歲晚操持的事情這麼多,上到母親,下到這府中的每一個人。
長此以往不積勞成疾那才是奇怪了。
所以相比之下,她更需要這隨時能請到太醫的手令。
這樣一來對她養病就方便多了。
更何況,眼下擢升在即,攘外必先安內。
雲歲晚身體好了才能打理好秋水園,而他才能全心全意忙外面的事情。
他點點頭,“嗯,你拿去就是。”
永年沒再多問,轉頭將東西交給了程媽媽。
囑咐道:“這可是爺親自讓我拿過來的呢,可見大爺多重視大奶奶了。”
程媽媽立刻笑道:“我替大奶奶多謝大爺了。”
程媽媽畢竟上了年紀,和冰香、冷翠看事情的眼光不一樣。
雖然她理解雲歲晚想偷閒的做派,可她始終認為夫妻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外頭怎樣,夫妻同心,往後的日子才能順遂。
如今見裴硯桉主動送了東西過來,自然開心。
所以等到雲歲晚回來,程媽媽立刻獻寶似的將東西遞了過去,“主兒,您瞧瞧這,大爺親自差人送來的。”
雲歲晚接過來錯愕地道:“這不是可以入宮請太醫的手令嗎?大爺怎麼送到我這裡來了?”
程媽媽這才將寒食節那日的事情撿著重點同她說了一遍,“主兒,我瞧著大爺是疼惜你呢。”
疼惜?
這個詞放到她和裴硯桉之間簡直太過陌生了。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裴硯桉也是在忙擢升的事情。
而她那會兒跟著擔心、焦慮卻不敢表現出一點情緒。
加上府中事情又多,她身體就有些撐不住,時常覺得頭暈噁心。
以致於飯都吃不下。
她那時並沒有和裴硯桉分餐而食,雖然他回來的時候不多,但總會有一起吃飯的時候。
她不信裴硯桉看不出來。
可他從來沒有問過一句。
如今雖是重來一回,他裴硯桉能疼惜她?
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看著那手令,淡淡道:“什麼疼惜不疼惜的,只怕是盼著我好起來好伺候他吧?”
不過想了想,吩咐程媽媽收起來。
雖然她不屑和裴硯桉有過多交集,也不屑伺候他,可這樣的好東西他既然要送,那她欣然接受就是了。
反正於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不過出於禮尚往來,她還是吩咐底下的人去大廚房那邊要了份參湯。
“等大爺回來就送去吧,咱不欠這人情。”
吩咐完之後,就去床上補覺去了。
晚上,裴硯桉回來的時候雲歲晚還沒有起。
他在主屋那邊停了一瞬,才回了書房。
剛剛坐下,永年就拿了一碗參湯過來,“爺,大奶奶吩咐人送來的。”
看著那一碗清潤的湯羹,數日來的鬱悶瞬間一掃而光。
裴硯桉嘴角輕揚,到底還是關心自己的。
他欣欣然端起參湯喝了一大口。
只一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寡淡無味,跟一碗白開水一樣。
他確信,這是從大廚房端過來的,而非她雲歲晚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