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公主府上連著待了五天雲歲晚才回裴府。
這幾日,長公主胃口漸好,眼下宮中專門指派了人按著雲歲晚的法子更改了食譜,雲歲晚自然也無需再繼續待下去了。
臨走那天,去和長公主告辭的時候順道遞了一份抄錄的摺子,“長公主,這是妾身謄錄的一份普通飲食冊子,裡面記錄了一些地方的菜品,妾身想長公主也許用得著。”
玉竹接過來,開啟來一看,裡面不僅記錄了做法,還有原材的配比講究,火候控制,一樣樣清清楚楚。
“裴家大奶奶有心了。”她笑著道。
雲歲晚恭敬行禮,“玉竹姑娘謬讚了。”
長公主看了一眼玉竹,玉竹這才拿著一塊牌子遞給她,“長公主說了,你既是不想要恩賜,那便賜你一道令牌,他日若遇到困難可以拿著這東西回來長公主府,都可滿足。”
雲歲晚遲疑了下,接過來,“恭敬不如從命,妾身謝過長公主。”
行過禮後這才出了公主府坐上馬車回國公府。
路上,冷翠忍不住問道,“主兒,上次你不是說長公主要賞你一個願望你不是沒有要嗎?怎麼這會兒要了令牌啊?”
雲歲晚看著手裡的令牌,“以長公主的身份多少人求著要給她辦事?如今我幫了她,她不願欠我這人情,所以給了我這令牌,我若是不要就等於讓這人情一直欠著了。”
冷翠恍然大悟,“所以主兒這是讓長公主安心?”
“差不多是這意思吧,不過,興許哪天我真有求她的時候呢?”
她將令牌拿起來遞給冷翠,“好好收著吧。”
馬車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裴府,雲歲晚回到秋水園坐下來不足一刻鐘,念安園就來了人。
“大奶奶,大太太請您過去一趟。”
雲歲晚早料到沈慧蘭會來這一出,本來是打算休息休息就去請安的。
沒想到人家卻提前著人來了,這樣著急,只怕過去少不得刁難。
“知道了,我換身衣裳就來。”雲歲晚淡淡道。
既然早知道沈慧蘭的態度,雲歲晚索性也沒著急。
不緊不慢地過去。
進門就見沈慧蘭正躺在一旁軟榻上,頭上包了一個頭巾。
眼睛微閉,哼哼唧唧的。
李媽媽見著雲歲晚來,連忙道:“大奶奶你可算是回來了,大太太這回頭風犯得厲害,二奶奶那邊連著伺候好幾天了,今兒個早上才回去呢。”
言下之意,那二奶奶曹佩娥都明白孝道二字,雲歲晚也該理解其深意吧?
雲歲晚看了一眼軟榻上的沈慧蘭,面色紅潤,眼睛有神,哪裡像是犯病模樣?
立即明白這是在給自己拿喬呢。
自己上次沒有過來,她心裡肯定不爽。
雲歲晚若無其事地坐了過去,“是媳婦的不是。”
她慢慢替沈慧蘭捏著,然後道:“不過,母親這頭風每次犯得都挺是時候的。”
沈慧蘭一聽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故意的?”
雲歲晚連忙搖頭,“媳婦並無這個意思,只是替母親叫屈。”
沈慧蘭看著她,“叫屈?”
“正是。”雲歲晚停了一下,接著道:“照顧家中長輩本該是晚輩的責任,可媳婦卻沒有做到,讓母親受了大難,您這都不委屈誰委屈?”
聞言沈慧蘭像是看稀奇一般看著她,這是唱的哪出戏?
雲歲晚佯裝著一副愧疚模樣又繼續道:“媳婦聽說城北有個大夫,醫術不錯,尤其擅長頭風醫治,不如我請他過來給母親試試?”
沈慧蘭立即道:“不用了,你能日日過來替我捏著就好了。”
雲歲晚看了她一眼,“這樣啊,既然母親這般說了,那媳婦一定盡心盡力,也算是彌補媳婦沒能及時侍疾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