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裴硯桉哪能聽不出其中端倪?
神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他看向雲歲晚,“所以你也覺得我需要帶個人在身邊?”
裴硯桉語氣不重,可不知為何這話問出來,雲歲晚只覺得冷颼颼的,連著整個屋子裡的氛圍也變得微妙起來。
“我的意思是,若是能帶個照顧大爺的人也不是不可。畢竟此去又是在南邊,這很多事情都有差異,尤其飲食,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大爺不是更方便些?”
片刻的沉默後,裴硯桉“譁”一聲站起來,厲聲喝道:“簡直胡鬧!”
裴硯桉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眸色裡藏著幾分若隱若現的火苗。
突如其來的發火,雲歲晚始料未及。
她知道裴硯桉不喜這些,因此儘量說得委婉了些,還提前備了點心,卻沒想到他還是生了大氣。
這個樣子的裴硯桉雲歲晚還是第一次見到。
上一世雖然也見過他因這樣的事情和沈慧蘭生氣過,但大多都是面上的不高興,說過也就算了。
但現在,雲歲晚卻覺出他心裡像是有一團說不出的怒氣直達心底。
整個人身上都透著強大的壓迫氣勢,冷冽得讓人覺得害怕。
對於裴硯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超乎了雲歲晚意料之外的。
一個丫鬟而已,即便不要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吧?
他何至於此?
而且歷年來,那些個出門巡察的官員哪個不會帶隨從?
或多或少而已。
她極力壓住內心的不快和看向他,“大爺這是怎麼了?”
裴硯桉盯著她看了半晌,隨後將前襟一甩,重新重重地坐了回去。
眸底晦暗不清,卻是冷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