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桉聽見這話沒作聲只道:“明天早些去衙門。”
兩人互看了一眼這才各自回房去了。
翌日一早,裴硯桉卯時不到就起了床,略作收拾之後就直接去了衙門。
意外的是本以為昨日早走的王書志一定會晚來,可沒想到他居然早就到了。
昨日那兩位官員一件見情形小聲道:“瞧瞧,人家這表面功夫做得到位啊。”
裴硯桉看了兩人一眼,這才往前走去,“王大人。”
王書志聽見聲音立即站起身來,“裴大人,早啊。”
裴硯桉瞥了一眼他鋪在案几上的文書,隨後才又看向他,“習慣早起,閒著也是無事順道就過來看看,王大人這是在寫什麼?”
王書志拿過來遞給他,“前日去江邊巡察,發現許多地方有垮塌的跡象,這不,我打算草擬一個方案出來。”
“哦?看不出王大人還真是時刻心繫百姓啊,事事都要自己費心。”
“裴大人說笑了,我雖為知府,可也不過一方父母官,這江堤的事情可大可小,可是得當心。”
隨後,王書志這才領著裴硯桉他們去了架庫閣。
“裴大人,歷年來的關於戶、刑、禮、吏的案卷都在這裡,一會兒我就叫幾個先生一起過來,裴大人需要什麼他們會一同協助你。”
這地方官員巴結討好上方來巡官員不少,他們總想著利用各種能拉近關係的手段儘量避免可能查出的問題。
可如此配合巡察的官員,王書志算是個例。
裴硯桉對於他的種種越發有些看不懂了。
沉思了會兒還是領著人去了架庫閣。
整整一天,從早上到晚上,裴硯桉每個類目挑選著看了十好幾本,可居然一個錯處都沒。
實在是太稀奇了。
要麼是他往書志真的治理有功,要麼就是這些賬目提前被動了手腳。
可若是後者,那這些年這麼多賬簿,想換,費的力氣可不小。
夜色越發沉了下來,王書志來到裴硯桉這屋看著一桌的案卷道:“裴大人,如何了?可是有些疲累了?”
裴硯桉神情如常,“還好。”
王書志繼續道:“原本昨日離席我該是親自請裴大人喝酒告罪的,可眼下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裴大人,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兒讓人送你回驛站,我就不親自過去了。”
裴硯桉愣愣地看著他,隨後笑笑,“王大人客氣了。”
王書志一聽這話,立即告辭而去,只留下裴硯桉一行人在衙門院子裡。
裴硯桉收回目光,又看了會兒,出門直接回了驛站,剛準備要進門忽然卻被姚槐叫住,“裴大人,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