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榻處,低聲叫了她一聲,“夫人?”
雲歲晚均勻的呼吸傳來,儼然已經睡著了。
立在一旁的冷翠朝著他笑了笑,“爺,大奶奶本來是想等你出來再睡的,可她身子不好,坐著沒多久就有些撐不住,便說躺下等您,可沒想到一下就睡過去了。”
“不然,我將主兒叫醒吧?”
說著就要去叫人。
裴硯桉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冷翠,“算了,就這樣吧。”
完了看了看自己還溼漉漉的頭髮,又吩咐道:“你下去吧,讓永年進來給我絞頭髮。”
等永年這邊將他頭髮絞乾後,已經是一刻鐘過去了。
裴硯桉吹了燈這才上了床。
因為雲歲晚不偏不倚正好睡在當中,裴硯桉只能側著身子貼著邊兒睡。
姿勢不對,半天沒有睡著。
而云歲晚身上獨有的女子體香傳過來,一陣又一陣,攪得他越發沒了睡意。
心煩意亂間,他忽然驚覺自己和她好像很久沒有同房了。
這麼一想,他心裡有些異樣。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將臉對著雲歲晚。
然後伸出胳膊想撐著勁往她方向挪一挪。
可就在他胳膊碰到雲歲晚肩膀的一瞬間。
對方條件反射性地將玉腿豁然一下抬了起來,然後精準有力地踹在了他肚子上。
因為太過突然,裴硯桉又沒有支撐點,整個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哐當”一聲,他整個屁股結結實實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連著窗幔也被扯地發出一聲拉扯聲。
聽見聲音,雲歲晚驚醒過來,看見裴硯在地上,驚訝地道:“呀,大爺怎麼掉地上了?”
說著她就準備朝著外面喚人,裴硯桉臉沉如鍋底,擺了擺手,“不用了。”
隨後他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
雲歲晚也不睡了,從床上起來看著他,一副假模假樣的的樣子,“大爺有沒有傷到哪裡?要不要去請個大夫?”
“只是這好端端的,怎麼還摔在地上了?難不成是大爺習慣了一個人,不太適應同他人而眠了?”
當真的惡人先告狀啊,裴硯桉看了她半晌才道:“是你將我踢下來的。”
“啊?”雲歲晚花容失色。
隨即連忙道歉道:“大爺,我真不是故意的,剛剛我只覺得自己好像夢見了一隻攔路狗擋住了去路,我想跑可那狗非要追,我被逼到角落,沒了退路這才抬腳踢了過去。”
說完這話,裴硯桉好半天沒再接話,只定定地看著她。
雲歲晚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解釋,“哎呀,我不是說大爺是狗。”
可這話怎麼說好像都不對。
裴硯桉長出了口氣,“夫人是不是因病生了夢魘?”
雲歲晚一愣,這人不是有病吧,他真聽不出來她是在罵他?
她歉意地笑起來,“興許是吧?說起來,最近確實常生夢魘。”
“如此說,夫人近日犯困,身體多有疲乏也還是生病引起的?”
雲歲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含糊點頭,“應該是吧。”
裴硯桉往她面前走了兩步,“如此就是了,夫人既然病情還需調理便好生休養吧,不出意外,磨堪一過,我便要動身去南邊,我不在府中,夫人正好可以安心養病。”
說罷,抬腳往外去,“今日我回書房睡。”
雲歲晚在原地愣了半天,“這是瞧出來我故意踢他下床還是沒瞧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