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嗯”了一聲,“如此便好,對了,再過兩天就是祖母的生辰了,她還特意拿了帖子過來,說是一定要請大爺過去呢。”
說著就將帖子遞了過來。
裴硯桉看著那帖子忽然明白過來,難怪她對他如此殷勤,原來是有事。
他將帖子拿起來看了看,“嗯,知道了,到時我會過去的。”
雲歲晚高興起來:“那到時我便在雲府等大爺過來。”
“在雲府?”
“對啊,我打算明天就回府一趟。”
“怎麼想起回府了?是祖母讓你回去的?”
“倒也不是,只是大爺你也知道,我很早的時候就沒了母親,府中全靠祖母教誨、才讓我明事理懂分寸。如今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誰又能知道這往後是什麼光景?”
“我便想到時大爺磨勘的結果反正也已經下來了,之後你就要去江南。這一走就是長達兩個月,正好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所以我便提前回去一同操持。”
裴硯桉聽到這裡,將手往後攏了攏,“一起熱鬧熱鬧?”
“正是,大爺去歲年節的時候不是也沒去雲家嗎?如此機會大爺意下如何?”
冷月無聲,竹簾輕動。
花壇處新開的杜鵑花散出淡淡的味道充盈在整個院子裡。
裴硯桉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雲歲晚側頭過去,“大爺?”
聽見聲音,他將目光再次落回到她臉上,“你不是一直還病著?”
雲歲晚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笑起來,“我這病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這兩日有大爺的手令,請了兩回太醫來,吃了兩副,比起之前好多了。”
裴硯桉看著她:“哦?是嗎?看來夫人這病也是隨心情的。”
“大爺這麼一說,還真是,太醫也是這般同我講的,讓我放寬心。”
裴硯桉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凝眸看向雲歲晚的瞬間開口道,“夫人自行決定就好。”
“行,那明日一早我就回雲府去。”
說完這話,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既如此我也就不打擾大爺了,等會兒讓程媽媽將湯送去書房。”
裴硯桉一怔,這意思彷彿她知道自己會去書房一般。
見他不動,她補充道:“昨日就已經傷著大爺了,我怕我又夢魘了傷到大爺,加上您頭上有傷,所以還是辛苦大爺在書房歇息。”
裴硯桉不由自主地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手。
這條條道理都被她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麼?
他不是個縱慾的人,父親同床共枕的事情於他而言本就是責任。
可如今,雲歲晚一次次將他推開,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憋屈難受。
深吸一口氣,抬腿往書房走去,“知道了。”
等到了書房,程媽媽的參湯也已經端了過來。
和上次那碗參湯比起來,今日這碗要濃稠許多。
裴硯桉拿起勺子攪了攪,嚐了一口。
冷笑著將勺子又放了回去。
果然,湯羹雖是比上次的要好喝許多,可他心裡自是清楚,這依舊不是雲歲晚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