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寒食節的事情之後,曹佩娥就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家裡的廚子換了個乾淨。
原本是希望飲食上能做出好吃的飯菜將雲歲晚比下去。
可哪裡想到,這沒將雲歲晚比下去卻先讓沈惠蘭吃了苦頭。
沈慧蘭常年樣尊處尤,本就養得了一身嬌貴的身子。
所以飲食上尤其細緻。
可曹佩娥下給新來的廚子的命令首先就是滿足要好吃。
新來的廚子是從酒樓請過來的,不懂這各房的習慣,加上習慣了酒樓那套做法,為了增加菜品的鮮,習慣用河鮮提味。
或是以蝦佐味,或是以魚吊湯。
哪裡想到河鮮用得多了,竟然加重了沈惠蘭的頭風。
而且菜色上肉蛋的比例又比之前加重了,除了頭風,她還出現了積食的症狀。
前幾天已經覺得不太舒服,但她那會兒心思全掛在裴硯桉磨勘的事上,想著過幾日再尋大夫來瞧。
結果,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人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曹佩娥得了訊息之後立即就跟了過來,哪知道不見還好,這剛見著人就得了沈惠蘭的一頓罵。
“都是換的什麼廚子?你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
她話說了一半,巨大的疼痛襲來,剩下的半句直接被痛了回去。
曹佩娥哪裡敢耽擱,也不敢去請外面的大夫了,匆忙領了手令就去宮中請太醫。
太醫來了之後扎針、開藥,好一頓忙活。
可奈何河鮮吃得太多,這頭風發作一時半會兒見不得好,沈惠蘭在床上就差直接撞牆了。
到中午的時候,太醫連著紮了三回針這才勉強算是止住。
可因為痛得太久,沈慧蘭只覺得腦子嗡嗡的,整個人還發麻。
她這才又將曹佩娥叫來,狠狠訓斥了一頓,“早先我還念你是侯府出來的,不會比桉哥兒媳婦差,如今倒好,我險些是死在你手裡。”
她長出口氣之後,忽然念起雲歲晚的好。
回想之前的種種,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雲歲晚伺候她的時候,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這才有些後悔起自己之前的決定。
她自己拉不下這個面子,便直接對著曹佩娥道:“趕緊去,將桉哥媳婦接回來,讓她來給我侍疾。”
曹佩娥心裡是有苦,可沈慧蘭這個樣子她不好勸說,這才不得不去請雲歲晚回來。
但這樣的事情畢竟面子擱不下去,所以才又叫上了裴鶴丞。
說實話,裴鶴丞本是不想摻和這些事情。
可最近府中的飯菜也是吃得頭疼上火,索性順水推舟一起來了,若是雲歲晚重掌廚房的事情,那他也就不用再受這罪了。
兩人一路坐車過來,進府之後就將事情揀著重要的說了一遍。
曹佩娥看著她,“果然還是嫂嫂賢惠,母親這一病立即念及你的好來,這不,巴巴地讓我請你回去呢。”
可雲歲晚聽完這些話,沒想到卻直接拒絕了,“實在是家中出了這樣的大事,我一時半會兒走不開,就這麼回去,祖母那頭我不太放心。”
說完看向曹佩娥,“二弟妹,不然就再辛苦辛苦你?母親那邊,我回去再同她解釋。”
曹佩娥知道今日這事沈慧蘭已經對自己有了看法,自然也想尋求挽回的機會,聽見她這樣一說沒再繼續勸說她趕緊回府。
反正話已經帶到,人家不回,她也不能拖著人走吧?
可一邊的裴鶴丞卻有些著急,“嫂嫂,我知道你身體還沒好全,可你看看母親,她這要是知道你不回去,只怕頭風又要加重了。”
這時,剛剛一直沒吭聲的裴硯桉見裴鶴丞這麼一說立即心中不悅。
裴鶴丞的那點心思他哪裡看不出來,不就是藉著母親的由頭讓雲歲晚回去伺候他嗎?
上次說的那番話他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