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如突然回來雲歲晚著實意外。
按照上一世的情況,她是要在今年年節前才回來的。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乍然回來?是哪裡發生了變數嗎?
雲歲晚心裡有些不安,將目光投向裴硯桉,卻見他此刻的眼神正好落在雲月如身上。
“咯噔”一下,她心裡像是掉進了一顆石子,然後瞬間泛起一層漣漪。
她不禁在心裡哂笑,果然,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
上一世的時候她不知道雲月如是如何和裴硯桉勾搭上的。
也不知道他倆之間究竟有過什麼,但是她記得那天丫鬟們說的話。
既然兩人能約著泛舟,那起碼私底下是有交情的。
只是是從什麼開始的呢?
正想著就聽見雲月如朝著雲致遠道:“父親,這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好端端的要拉母親去祠堂?”
她嬌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梨花帶雨般哭著道:“女兒這一進屋就聽見這邊有吵鬧聲,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秦霜見著她哭,眼淚也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月如,嗚嗚——”
雲月如走過去拉著她,母女倆抱頭哭在一起,場面頓時顯得有些淒涼。
剛剛那要拉人的僕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愣在原地。
雲致遠雖然心裡對秦霜不滿,但他對雲月如向來疼愛,見她哭成這個樣子心裡有些不落忍。
“行了行了,剛回來怎麼就哭哭啼啼的?不過,你怎麼回來了?為何也沒提前說一聲?”
雲月如這才收拾了心緒,抽抽搭搭地回答道:“女兒這次回來其實是為著川弟回來的。”
雲月如口中的川哥正是秦霜的兒子云易川。
“川哥兒?是出什麼事兒了嗎?”雲致遠立即問道。
雲月如搖搖頭:“沒有,川弟很好。只是年初的時候惠州開了鄉試,舅舅說川弟這幾年進步大便讓他去試試,哪裡想到,他居然過了。”
“我和舅舅舅母都很高興,本是想寫信將這訊息送回來的。可母親說今年就有讓我回京的打算,我便想幹脆提前回來算了,順道親自將這好訊息帶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祖母的壽誕,那不就是送給祖母最好的壽禮。”
“本來就是想給父親母親驚喜,所以並沒有提前送訊息回來,哪裡想到回來喜沒了,驚倒是不少。”
雲致遠聽到這訊息,剛剛的不快煙消雲散,他看向雲月如,“你說的可是真的?”
雲月如點點頭,“父親,這樣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瞎說?”
秦霜也是有些意外,剛剛還哭著的臉一下笑了起來,“什麼?川哥兒過了鄉試?菩薩保佑啊。”
其實像雲家這樣的門第,家中弟子是可以靠著蔭奉將家中子弟送入朝廷為官的。
但透過這樣的途徑得來的官位大多不會太高,且都是閒職。
所以,想有所作為是不可能的,或者說很難。
但若是透過自己科舉考上去的就大不一樣了。
譬如裴硯桉,當初他就是靠科舉進入朝廷為官的。
本身就有能力,再加上又有家族勢力,在朝中許多人都對其敬重有加。
像他這樣的,若是能出些功績,前途無可估量。
而云家自雲歲晚祖父那輩之後家中就再難有出類拔萃的子弟。
雲致遠雖然是在翰林院,可只是隸屬經史典籍一部,既不能御前講課,也和重大詔令的起草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