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
“啊?”冰香驚訝地叫起來,“那主兒你怎麼還千辛萬苦去要這東西來啊?”
“雖然不能,但不耽擱秦姨娘忙著收拾自己露出來的尾巴。”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這一本是她改過之後的。”
冰香再次驚訝起來,“那這不是欺上瞞下嗎?”
雲歲晚無奈地搖搖頭,“讓人盯緊著些吧,這幾天差不多就可以抓到端倪了。”
雲歲晚將簿子放在一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去睡會兒,下午去春景閣一趟。”
所謂春景閣其實是一間琴樂鋪子,雲歲晚早就想好了,自己是不可能來操持這什麼狗屁壽宴的。
但壽宴總得要辦,所以她想到了春景閣。
早年間,因著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她和春景閣的老闆秦鳳梅有些交情。
她底下那些媽媽每月操持那麼多宴會,這點不在話下。
反正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是好的,誰又管得了究竟是她雲歲晚想出來的還是別人想出來的?
冰香點點頭,“是。”
雲歲晚揉了揉太陽穴,往床榻的方向過去。
等到了申時之後方才起來。
剛剛穿好衣服,喜碧又來了園子,這一次是來請雲歲晚過去用晚膳的。
“咱們主兒說了,二姑娘既是回來了,這接風洗塵宴還是要有的,所以特意設了一桌家宴,將幾房的人都叫了來。”
“還請您務必要去。”
雲歲晚冷笑了兩聲,猜測秦霜這是開始主動出擊了。
她點點頭,“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
她慢條斯理地收拾著,等她一路趕到正廳的時候那裡早就坐滿了人。
見她過來,秦霜立即上前親暱地牽著她的手,“晚晚,今日都是你愛吃的菜,一定要多吃些啊,然後趕緊給我們雲家添個大胖孫子。”
“上次我回表姐家,她那女兒給婆家添了個龍鳳胎,現在婆家人都圍著她轉呢。所以,晚晚,你膝下無子,可是得抓緊啊。”
雲歲晚明白,秦霜這話不是關心自己,是故意說給自己祖母聽的呢。
畢竟這是雲老太太的心病,她樣樣出眾,唯獨在孩子一事一直沒有建樹。
雲老太太心裡自然著急。
她下意識看向雲老太太,果然,剛剛還一臉笑呵呵的樣子,這會兒臉上的笑意已經落了幾分。
她轉過頭來,“怎麼?還沒動靜?”
雲歲晚搖搖頭,“沒有,大爺最近也忙,我和他都不是很著急。”
“簡直是糊塗!什麼叫不著急?他不急你就不急了?”
雲老太太氣得將柺杖一跺就指著雲歲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往常我怎麼教你的?地位鞏固還是得在子嗣身上,你是真不懂還是不想懂?”
雲歲晚點點頭,“孫女明白,這事兒我再想想辦法。”
秦霜看著這情形,堆著笑出來做和事佬。
走過去撫著雲老太太的背,“老夫人,你也莫急。我聽說晚晚最近身子一直有病,這子嗣的事情自然只能往後擱置。不過好在她已經將中饋分給旁人去操持了,眼下全身心投在這件事上,只怕過不了多久您就有外孫了。”
沒想到雲老太太一聽這話更惱了,“什麼?你白白將中饋之權交給別人?”
雲歲晚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看了一眼秦霜,繼續點頭,“是。不過我有我的想法。”
“你還能有什麼想法?子嗣沒有影兒,中饋也不要了?你是要氣死我啊?”
雲歲晚淡淡道;“正所謂欲擒故縱,之前我掌中饋的時候母親那邊總是挑理兒,如今我將中饋交於旁人打理,讓她看看別人不如我的地方,自然才明白我的重要性。”
這話原本只是她為了應付雲老太太隨口編的。
可沒想到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正是裴硯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