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桉胸口劇烈起伏,氣血翻湧。
深吸了口氣,這才加重了語氣道:“我裴硯桉還不至於會一個女人如何!”
說完大步向前,只留下一句“將人看住,立即送回城去”。
帶著決絕的背影,人很快就消失在林間。
根本沒給雲歲晚拒絕的可能。
雲歲晚沒法,只能不情不願地上了馬車。
一路上她都憂心忡忡的,一直沒說話。
雲景俞看著她如此,小聲道:“二姐姐,你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
雲歲晚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兩人,臉色沉下來,“今日這事兒是誰的主意?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雲景俞低著頭,一副自己錯了的模樣。
衛彥見著接過話道:“阿姐,今日這事是我執意要出來的。”
雲歲晚見他一副凜然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知道這城外有多危險嗎?你們還只是孩子,遇到危險該怎麼辦?”
衛彥嘟囔道:“可是阿姐不也出來了嗎?”
雲歲晚簡直氣笑了,他居然拿自己來堵她的話。
這時雲景俞連忙道:“二姐姐,衛公子是知道賀姨母出了城,又聽說了城裡那些傳言,說是南康王叛亂這才出來的。”
“這城外雖然危險,但我們準備了防身的武器,而且我們走的也是隱蔽的小路,二姐姐你就別怪我們了唄。”
雲歲晚揉揉頭,“幸而今天是找到了你們。”
她緩了口氣,“算了,說起來我也有責任。”
看著外面的天,此刻她更擔心賀如蘭,也不知道現在人究竟在何處。
衛彥湊過身來,“阿姐,其實我們出來的時候看到過幾個散遊的官兵。”
“你們還見到官兵了?”當真是想想都後怕。
衛彥點點頭,“可壽誕那日我們入宮我看到過朝廷的官兵的衣服,根本就不是那樣的。”
“而且——”
雲歲晚看向他,“而且什麼?”
“而且那些人也不是我們賀州官兵的打扮。”
既不是宮中的又不是賀州的?
她看向衛彥,“那剛剛你姐夫那邊的官兵打扮呢?和那個一樣嗎?”
“不一樣!”
不一樣?
雲歲晚心頭一震,意思說還有第四方?
她忽然想到那封信,整個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若是如此,那是不是一開始判斷就錯誤了?
自己姨母的為人云歲晚是知道的,她不會騙自己,所以她說南康王仁義這話不假。
那這樣的話南康王叛亂說不定另有蹊蹺。
想到這裡,她急忙叫停馬車,“等下,我要折返回去!”
“夫人,裴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將你送到家,所以你不能回去。”
雲歲晚著急地道:“我有急事!”
眼下情況確實是危急。
如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般,這中間還夾著另一方勢力,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雖然她只是一介女子,可若這次的叛亂另有陰謀她也絕不可能對其置之不理。
賀如蘭有句話碩德極對,戰爭,一旦挑起,最終受苦的還是百姓。
所以,她必須把這個情況告訴給裴硯桉。
她讓那護衛管事繼續護送人回家,自己則叫了兩個人一起往回走。
幸而距離沒有走太遠,眼下回去應該能追上裴硯桉。
她一路沿著原路返回,沒想到卻是空空如也,剛剛裴硯桉所在的地方哪裡還有人?
這麼快就走了?
雲歲晚有些皺眉。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一聲異動。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