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地看過去,“這修路的資金雖然朝廷還在想辦法,但是這修路監事商會的人選卻是還未定下,想來大家都知道這山頭那邊是渡口,這路要修,自然要過渡口。當初在申請這筆銀錢的時候就同朝廷說好了,這渡口往後的經營權若是歸府衙,實在不妥,朝廷的意思還是想將渡口權交出去。”
眼下之意便是以修路監事商會為託,得監事者得渡口權。
“渡口權?這可是筆大買賣啊,這江城每日的進出量可是不少呢?”
“對啊,這往後東西運進運出,費用可不少。”
這時,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高聲道:“我願意出一萬兩。”
其他人聽見這話,也紛紛跟著叫價。
“我出一萬五千兩。”
“我出一萬八千兩。”
“我出兩萬!”
“我出三萬!”
到最後竟然叫出了十萬的高價。
聽見這價格陳知縣直接瞪直了眼睛。
裴硯桉左右看了看,這才又道,“這渡口權的賦稅朝廷也發了話,依舊可以在三年內減兩成。”
聽見這話,又有人踴躍叫價,“十一萬!”
“我出十二萬兩!”
……
最終這渡口權以十五萬銀子成交。
許多沒有拍到的都是一臉惋惜。
大家搖搖頭,這才離開了衙門。
等到人都走了,陳知縣這才道:“裴大人,這朝廷當真撥了銀子?”
裴硯桉笑起來,“沒有。”
“那你剛剛說?”
“這不是有十五萬兩?”
“所以,你剛剛故意那麼說的?”陳知縣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對,這就是定心丸,讓他們知道咱們這路修定了,那渡口也必然會修建落成,都是商人,自然能分辨出一個渡口能帶來多大收益。放著別的不說,就說是自己原本的生意,有渡口在手,自己是不是有優勢?”
“那你剛剛說減免賦稅?”
“這個是真的,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往望京送過一封信了。皇上興水利,本就是要重農桑,減輕賦稅是遲早的,所以如今能利用這些商戶銀錢做朝廷想做的事情,這不過是順手的。”
“原來如此。”陳知縣朝著裴硯拱拱手,“大人英明。”
裴硯桉嘆了口氣,“路是民生大計,此次一路過來我發現道路不便的地方要窮許多,這說明一個問題,只有路通了,經濟才有更多的往來。”
“一旦往來多了,這經濟自然也就盤活了。”
陳知縣點點頭,“微臣受教了。”
當天,銀子就送到了衙門,有了這一筆款項,陳知縣立刻開始著人畫圖,然後張羅著後面需要的人手。
忽然想起一事,“對了裴大人,江城隸屬惠州,上日你從惠州濰城過來,想必也見過王知府了,如今這道路修建之事還得需要同知府大人先報備。”
“陳知縣的話我明白,那你即刻去濰城吧,這裡有我和其他大人看著,不會出什麼事兒。”
陳知縣點點頭,“轉頭出了門。”
可沒想到僅僅去了半日時間,陳知縣竟然帶著王書志一起來了。
裴硯桉看著他,“王大人怎的來了?”
王書志左右看了看,隨後放低了聲音道:“此次我來尋你,有一事需要告訴裴大人。”
“什麼?”
王書志忽然臉色沉重起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裴硯桉臉色頓時大變,“王大人此言幾分真假?”
“七分。”
裴硯桉一怔,當即道:“我馬上回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