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竟感覺像是一場鴻門宴。
可為了一個王妃,需要費如此心神?
怎麼想都不可能。
可若不是為了她難道是因為南康王?
這南康王雖然是異姓王,但衛家祖輩跟著先皇開疆擴土功不可沒。
因此先皇特意恩准衛家可世代襲爵。
而衛錚這幾年的功勳也足以對得起朝廷的這份看重,多次受到皇上嘉獎,這看著不像有什麼事情啊?
眼下也不知道現在宮裡是個什麼情況,若是能尋人進宮打聽下情況就好了。
可她掰著指頭算了算,能求的人無非是裴家和雲家,自己公公是個不會主動惹事的。
而裴牧江那邊又是握有兵權的,此時若是去求他如果真是涉及南康王事情會更嚴重,況且他性格忠直,也不可能會答應。
雲家更不必說了,自己父親是個懦弱性子,而且最近府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此時怎麼可能幫她?
雲歲晚嘆了口氣捏著眉心,心裡煩躁不安。
正頭疼間,忽然冷翠匆匆進門來,“主兒,人回來了,人正在府門處。”。
她急急忙忙出了屋子,到府門時見著的確是賀如蘭連忙上前,“姨母,真是你?真真是急死我了。”
賀如蘭朝她使了個眼色,看了看一旁送自己回來的人,“這位女官,多謝你送我回來。”
那女官朝著她點點頭,“應當的。”
等到那女官走了之後,雲歲晚才又問道:“姨母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剛剛彥兒還吵著說要找你呢。”
賀如蘭深吸一口氣道:“咱們回屋裡說話。”
等到了屋子她這才道:“晚晚,太后今日召我過去,並非只為賞花。她問了很多關於你姨父的事情,細緻到賀州的糧稅收成,軍務,甚至是他與當地官員的往來。”
雲歲晚的心猛地一沉,“太后這是——要防備你們?”
賀如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用意。不過太后特意提到,說是她對賀州風物頗感興趣,要我留在京中,多陪陪她,不必急著回去。”
雲歲晚一愣,“這分明是變相的軟禁。”
賀如蘭臉色發沉,“軟禁與否我也不在意,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姨父。”
賀如蘭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若是朝中真有什麼變故,而我又被困在此地成了他的軟肋,該如何是好?”
“姨母莫要著急,只是眼下姨父真的有做損害朝廷的事情嗎?”
賀如蘭當即搖頭,“當然沒有,旁的人我不瞭解,可是你姨父是什麼人我最是清楚,他這輩子雖然半身戎馬,可最不願做的事情卻是打仗。”
“他在戰場上見過太多生死,最是明白戰爭的苦楚,她說,這一場戰爭下來,其實最苦的是百姓,這些年他往邊境捐錢糧為的不就是那些邊城的人能少些餓死的嗎?”
雲歲晚自然是相信賀如蘭的,可既如此朝廷為何要防?
這話她沒說出啦,只安慰著道:“既如此,那姨母先留下來,靜觀其變。而且若是你現在急著回去,反而顯得心虛。不如就在京中安心待著,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然後,咱們再打探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如蘭看著雲歲晚,“也只能如此了。”
雲歲晚看了看天,“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你便在此處歇下,正好等明日醒來彥兒能第一時間看到你他也放心。”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