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傳來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雲歲晚站在門外,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清。
沈慧蘭在一旁踱來踱去,時不時朝她投來怨毒的目光,將裴蓉的痛苦都歸咎在了雲歲晚的身上。
丫鬟婆子們也個個面色緊張,室內瀰漫著血腥味和產婦的嘶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忽然,穩婆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好了,產婦出血太多,這可如何是好?”
沈慧蘭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晃了晃,也顧不得許多,衝了進去,秦大太太見著也跟著往裡。
“蓉兒,蓉兒,母親在,母親在的。”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等看到床上浸染出來的血跡,當即對著屋子裡一眾人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都愣著幹什麼?趕緊止血啊,要是我家蓉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們是問!”
穩婆趕緊道:“太太,我只懂生產,不懂止血,眼下這情景需要先讓大夫止住血啊。”
沈慧蘭往四周看了看,焦急地問:“剛剛大夫不是在嗎?”
“大夫試過了,止不住,需得要更通醫理的人來。”穩婆語氣焦急地道。
沈慧蘭一頓,隨後立即喊道:“太醫,太醫呢?”
李媽媽立即道:“已經去請了,只是人還沒有來。”她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恰在這時,雲歲晚從外面進來道:“太醫來了。”
她身後跟著一個面色嚴肅的老者,正是奉召而來的太醫。
沈慧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快,快看看,如何止血。”
雲歲晚的目光越過眾人,往裡看了一眼,只見裴蓉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情況並不樂觀。
她不動聲色地退到一旁,心底卻泛起一絲不安。
這趟渾水,她本想避開,卻終究還是被死死地拖了進來。
就在這時,冰香從一旁匆匆上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神情焦急:“主兒,剛剛有人送來了這個,說是務必立刻給你。我瞧著那人神情很是焦急,這才趕緊送了過來。”
雲歲晚低頭看過去,見是一封書信,信封上沒有任何標識,但那股莫名的緊迫感讓她心頭一緊。她問:“可知道是誰送來的?”
冰香搖搖頭:“沒有,留下信就走了,身形很快。”
雲歲晚將信拆開來,只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大變。
她猛地攥緊信紙,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的神色。
此刻她已經顧不上裴蓉了,急著就要往外走。
忽然,沈慧蘭不知道怎麼出來了,見著她要走,立即讓人將她拉住,隨即喝道:“你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