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瀉的月光灑進屋子,雲歲晚只看得到一個大概輪廓。
她能肯定的是那是一個人,旁的卻是再也猜不出了。
她憋足了聲音正準備大聲呼救,卻聽得一個熟悉且沉悶的聲音傳來,“是我。”
雲歲晚未出口的話硬生生憋在喉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爺?”
其實,裴硯桉昨日就京了。
那日,王書淮去江城,除了看修路之事,另一樁,便是特意去尋裴硯桉的。
最近他發現濰城內近期多了一些購買銀鐵銅的且數目還不小心中存了疑,所以格外留意過。
沒想到他卻發現這些東西居然都偷偷運往了賀州,數量之大讓王書淮著實心驚,而且他還發現與此同時,惠州各個州縣的馬匹也有人在悄悄購置。
如此一來,王書淮隱隱有些猜想,命人細查下去,卻居然發現此事牽涉到了望京城中的人物。
他不敢擅作主張,也害怕打草驚蛇。
因為自己進京目的容易被揣測,這才想讓裴硯桉進京稟告此事。
反正眼下修路,他回京陳述也算合情合理。
所以裴硯當即就立刻返回瞭望京,他這邊向皇上稟報了這事之後這才出了宮。
只是因著皇上讓他先按兵不動等訊息,所以也並未著急出城,這才回了秋水園。
一進門就想到永福說的那些話,他心裡無端升起一絲愧疚。
雖然納妾一事子虛烏有,但畢竟讓她不高興了,他作為丈夫,自然有責任。
所以這麼一想,他越發想見她。
推門之時聽著屋子裡平緩的呼吸聲,他心裡生出一分平靜。
慢慢靠過去想著挨著她躺一會兒,不料雲歲晚竟輾轉反側,還用腳踢了他頭。
他心裡那點惦念消散大半,看著她那隻腳,“夫人當真好腳法。”
雲歲晚這才驚覺自己的腳還在他頭上,連忙收了回來,“那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大爺回來了。”
她慌忙起身這才將蠟燭點燃。
裴硯桉見著她立在桌子一旁,輕薄的蟬翼衣裹挾在身上,輕薄貼身,將她好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一張白玉般的臉蛋在燭光下越顯嬌媚。
裴硯桉喉結微動,定了定心緒道:“我先去沐浴。”
雲歲晚這才讓下面的人準備衣物。
只是看著屋中跳動的火苗,她卻睡不著了。
這裴硯桉在這裡沐浴難不成是要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