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一句話將裴硯桉噎在原地。
他是想改變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過也確實沒想明白這夫妻之間的感情該如何增進,也沒想好之後應該怎麼做。
但眼下他心裡有一個念頭是明確的,他絕不可能休了她,也不可能和她和離。
他想了想開口道:“總之,不管你如何想,我都不贊成也絕不答應。”
雲歲晚一頓,不贊成不答應?
但眼下事情她已經做了,裴硯桉這話是要追究她的責任?
她臉色一沉,“大爺——”
話才剛起頭兒,有僕從就來請裴硯桉去唸安園,“大爺,大太太醒了說是請你過去。”
雲歲晚沒繼續說下去。
裴硯桉看了她一眼道:“我先去母親那兒,其他事兒後面再說。”
這話一出,雲歲晚直接愣住。
她忽然想到上一世自己死前的場景。
好像也是這樣的時候,裴硯桉被沈慧來叫去唸安園。
當時他也是說了一句“其他事兒後面再說”然後便再沒回來。
之後自己便含恨而終。
看著裴硯桉毫不猶豫地出了屋門,雲歲晚一下扶著一旁的椅子坐下來,心口有些發緊。
程媽媽見狀忙地過來扶住她,“主兒,你沒事吧?怎麼一下出了這麼多汗?”
雲歲晚搖頭,“雲月如此刻是不是還在府上?”
程媽媽點頭,“嗯,自從她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出府,眼下人就在唸安園呢。”
雲歲晚腦仁突突的,“你繼續將不常用的東西收起來,我歇歇。”
“是。”
她坐下來,想了好一會兒。
最後打定了主意,必須得儘快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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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裴硯桉一到念安園,沈慧蘭就開始向他訴苦,“你瞧見了吧,那雲歲晚就是這樣狠辣,這樣的人如何能做裴家的媳婦?”
裴硯桉臉色一沉,“母親,我今日過來只是想同你說,等你好些了黃安寺還得去。”
“另外——”他站起身來,“李媽媽在你身邊沒有起到規勸的作用,她就不必同你一起去了。
“念在她是你身邊的老人,等能起身了打發出府吧。”
沈慧蘭彷彿像聽錯了一般,“你說什麼?”
裴硯桉沒理她,繼續道:“另外,蓉兒的事情我已經讓永年查清楚了,她和那辛襄確有私情,而半香和魏媽媽一早就知道卻沒有規勸。”
“甚至幫著隱瞞,不惜加害歲晚,便隨李媽媽一樣,打三十個板子,丟出府去!”
沈慧蘭剛剛醒轉過來這一下又要暈過去,顫抖著開口道:“所以,你來就是辦這事兒的?”
裴硯桉眉頭一深,“這府上烏煙瘴氣,風氣敗壞,若再不懲治,豫國公府就該成戲臺班子了。”
沈慧蘭冷笑一聲,“好,好好好,我生的好兒子,當真好得很。”
她扶著額頭,一下又一下地嘆氣。
“想當初我十月懷胎的時候,你最是調皮,我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我受的這些苦就是為了今天是吧?”
“你小的時候最是挑食,我當初——”
“母親——”
裴硯桉將她的話打住。
“不必再拿這些事情來討價錢,既是有錯就該承擔,這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又何必如此?”
他站起身來,“五日後,我會讓人親自送母親去黃安寺,這幾日母親好生養身子吧。”
說罷轉身出了門。
他前腳一走,雲月如就過來扶住沈慧蘭,“沈夫人,你沒事吧?身子要緊啊,千萬別嘔了氣。”
沈慧蘭哪裡還受得住,扶著她就哭了起來,“作孽啊!”
雲月如安慰著道:“總歸大爺是你的親生骨肉,縱然是你再有錯他也不會真如何。”
“此番去黃安寺,李媽媽陪不了你,月如心裡實在不安,因此斗膽,懇請跟隨沈夫人一起。”
沈慧蘭一愣,“你願意?那地方可是清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