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鏡不能重圓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成婚這幾年,我覺得大爺於我而言其實更像我的僱主,我走不進你的心,也得不到你的溫情。”
“如此,那就到此吧。”
“這兩天我會搬出裴府。”
裴硯硯猛地握緊拳頭,因太過用力,青筋暴起。
“你要去哪裡?回雲府?”
“此事便不需要大爺操心了,這兩日就請儘快寫好放妻書。”
說完這話,她不等裴硯桉回應就轉身去了後園。
程媽媽見著她來,感慨地道:“主兒,你和大爺當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雲歲晚搖頭,“千瘡百孔的紙你覺得還能修復?我和他和裴家鬧到現在早就回不去了!”
程媽媽有些遺憾,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等下!”
雲歲晚往前走了幾步低聲道:“將今天雲月如做的事情傳回去給芳姨娘,她知道怎麼做。”
今日雲月如所行之事雲歲晚沒有想到。
她到底是高看她了。
本以為她能翻出怎樣的雲雨來,可沒想到是這樣的爛招。
雖然物件是裴硯桉,但她用瞭如此不要臉的手段。
若是自己祖母知道的話,必然大怒!
雲歲晚跟在自己祖母身邊這麼多年,最是瞭解她的性格。
她是將門出身,雖是希望家中兒女都能往上走,可若是用這般將雲家臉面踩在地上的做法,她是不認可的。
這也是為何這些年她始終不認可秦霜一樣。
而且今日看這情形,裴硯桉似乎沒有要娶她意思,如此,只怕自己祖母更氣了。
只是有點她沒想明白,之前裴硯桉表現出來的情形不是很在意嗎?
她搖搖頭,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她和他之間原本也就不是一個雲月如的事情。
如此,此事也算告了一個段落。
雲家那邊有崔玉芳在,又有上一次籤的字據,必定沒人阻攔。
剩下的就是拿到休書搬出裴府了。
雲歲晚長長地吐了口氣,這一次,她終於能踏出這個方寸之地了。
只要出了這屋,一切都會是新的開始。
當天下午,雲歲晚就幾乎將所有東西都搬了出去。
只是連著兩日,裴硯桉都未曾留在府上。
那日雲歲晚同他說開之後,他便一直不見蹤影。
只是整個念安園被看管了起來,雲月如也被人趕出了裴府。
她目的沒達成不說,還敗了名聲。
崔玉芳稍微加些話柄進去雲老太太就果然大發雷霆。
雲月如直接被關進了自己園子,未得允許不準出門。
眼見著已經到了第五日上頭,裴硯桉依舊沒有音訊,雲歲晚也懶得等了。
直接出了裴府。
反正她人在京城,和離或者休妻的書信她再回來取就是了。
而她這前腳剛一走,裴硯桉就回了秋水園。
他望著空蕩的房間,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覺得心臟處有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裴硯桉就這麼在空曠的房間裡坐了一宿。
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他驀然起身,大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