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霧都——英國。
空氣溼漉,雨絲稀落,軟軟綿綿。即使潮溼的環境也沒有讓那場大火熄滅。熾熱的火焰倒反更加熱烈,源源不斷的伸向天空氤氳深處,得不到任何一個祈禱者的祝福。
火災發生的幾十分鐘裡,現場已經被全部封鎖,封鎖線外有圍觀群眾張望,線裡有警察,消防員,以及一個在火災中去世的人的家屬。
周遭嘈雜的聲音混淆了視聽,讓安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否是真實。模糊的視線裡只有火光閃爍,黑暗的夜空被映得暗紅。
她不願承認現在的一切,她不願牴觸眼前的一切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程天凌趕到的時候,衝上去緊緊抱住坐在廢墟邊上的安笙,他現在什麼也不能給她,也不能挽回什麼,除了擁抱會給予慰藉。
火勢減緩後,調查人員終於前來告知。
“非常抱歉,研究所東西盡毀,什麼也沒有留下。”說話的人語氣悲痛,不知道該任何面對眼前的兩人——逝者的直系親屬。
什麼也沒有留下,包括裡面的人。
親人的離去,讓安笙悲痛欲絕,母親走了,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之前母親送給她的一個吊墜,這是她唯一的念想。
而程天凌也蒼老了不少,喪偶更讓他痛不欲生,但也只能面對現實。而自己的女兒安笙,成了他最大的精神慰藉。
程天凌不相信研究所會莫名其妙失火,但也找不到任何證據來加以佐證。一直到了幾個月後,安笙在程天凌的極力勸說下,回了國。
在英國多了這麼多天,她也該面對現實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接二連三的悲痛會傾巢而來。就在程天凌把重新調查的資料交給許澤譯後不久,剛剛把安笙交付給許澤譯後不久,程天凌就因病去世。
也是直到那個時候,安笙透過家庭醫生才知道,原來父親很早之前就有心臟病,他能扛過母親去世的沉重打擊,卻沒有扛過病情的無情。
自此以後,安笙孤身一人。雖有程許兩家的約定,但許澤譯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他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讓她自己一人,暫時放下眼前的約定,受傷的心靈始終需要時間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