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桐曄躲在這玉靈山上一百年了,他謝絕了所有人的相邀,而且對外界的事情都是漠不關心。
他唯一關心的只有能讓新柔軟成一片春水一樣的人。只不過他關心的人,別的人也少為人知。
夜,對於寂寞的人來說很長很長,彷彿是跌入了一個無底洞,一直降落並且感受著無盡的墜落感。
此時此刻的容桐曄便是遭受著夜的折磨,只要他不睡覺,寂靜就會慢慢侵蝕他原本堅強的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越發想念心裡的人,越害怕黑夜,害怕入眠。怕入眠後見到的她不笑,怕她責怪。
“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去休息。”凌吟珏冷冷的看著容桐曄的側臉。
從他甦醒到現在一直坐在院子裡,雙手搭放在琴絃上,但是他卻並沒有彈奏一首曲子,就連隨意的撥弄一下琴絃都沒有。
容桐曄聞言才抬頭去注意身邊的人,他的臉色依舊還是很蒼白,晚風一吹似乎更顯得蒼白無力了一些。
“我睡不著,你快去休息一下,不必跟著我。”容桐曄纖細的手指終於撥弄了一下琴絃,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是格外的刺耳,沒有了往時柔和的琴聲了!
凌吟珏一聽這個聲音就捂住了耳朵,他詫異的看著容桐曄。難道想讓他離開,容桐曄已經用上琴了?
凌吟珏看著坐在地上彈琴的容桐曄,雙目認真的看著琴絃,手指一勾一挑,即便是他捂住了耳朵,還是能聽見他彈奏的曲子刺耳揪心。
“好好好,我走。”他憤然的說了一句後就轉身走進了房間。
他走進了房間後,房間門就被仙術封印了起來。凌吟珏默然的看著緊閉的房間門,幾不可聞的短嘆了一聲。
他走到了窗邊,幸好容桐曄沒有把窗戶也關了起來,不然在這木屋裡面該有多無聊。
容桐曄彈奏的曲子變得柔和,聽起來不再那麼刺耳,反而讓人覺得很舒心,似乎快樂的事情就在身旁,就在眼前。
他彈奏了一曲又一曲,每一曲都是較為平和的曲調。凌吟珏坐在窗子上面,一隻手放在彎起的膝蓋上面,看著一直在彈琴的容桐曄。
琴聲悅耳,一夜就聽著琴聲度過了。
早晨剛升起的太陽是最溫暖的,微黃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一夜過去了,兩個人的臉上是少不了有一點疲憊的神色。
容桐曄抬頭看了一眼新出的太陽,手一揮,古琴就消失在了眼前。
古琴消失的同時,關著凌吟珏房間的門也開啟了,然後容桐曄就站起身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
凌吟珏一撇嘴,身子一翻就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他漫步走到容桐曄的身邊,看了一眼他的側臉,若有所思。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容桐曄淡淡的說著,眼睛不曾移動過半分。
凌吟珏移開了視線,跟隨著他的視線看著慢慢升起的太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腹黑了?”雖然凌吟珏知道容桐曄說那麼一句話是開玩笑的,但是他還是附和的應和著!
“什麼時候都很腹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