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嫿手都不敢抖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刺傷了顧斯言。
“你……你別以為我不敢，為了孩子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顧斯言直接把她手中的手術刀奪走了。
“你……”
她說不出話來，心中滿是絕望。
顧斯言早就看透了自己，知道她沒有膽子殺人，不過是假把式而已。
可就在這時，沒想到顧斯言握住了刀，刀尖對準自己。
他另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覆蓋在他的手上面。
“這樣，這上面就不會留下你的指紋，到時候就判定我自殺，和你沒有一丁點關係。”
“殺人，也要把自己摘乾淨才是。”
唐嫿聽到他平穩無波瀾的聲音，內心是極大的震撼。
顧斯言一向是沉穩冷靜的，可現在竟然一臉平靜，說出這麼瘋狂的話。
她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你現在可以刺了。”
唐嫿嚇得想把自己的手撤回來，可顧斯言抓得很牢，讓她掙脫不掉。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
“顧斯言，不要逼我。”
顧斯言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推動她的手，將刀子朝著心口刺下去。
眨眼，已經刺破了衣服了。
唐嫿情緒失控，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顧斯言見狀，放了刀子。
“唐嫿，機會我給你了，但你沒有抓住，就怪不得我了。這個孩子，我容不下。”
“是你的孩子……你不信可以驗血……”
“你無非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以為這樣沈淮序就會來救你？”
唐嫿無論怎麼說明這孩子是他的，顧斯言都覺得是推托之詞。
“你們可以進來了，手術繼續，如果她不聽話，就直接打麻醉……”
顧斯言正要吩咐外面的人進來，突然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寒光。
那一瞬，顧斯言的心都快跳出來。
因為唐嫿竟然拿起了旁邊的手術刀，朝著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顧斯言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刀子。
他的手，貼著她的脖子。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再晚一點，會是怎樣的下場，她是不是要血濺當場了？
脖子上到處都是大動脈，割下去還能活？
“你……你的手？”
唐嫿怔怔看著。
他的手握著鋒利的手術刀，鮮血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地面已經匯聚了小小的一灘血跡。
顧斯言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了，他紅著眼尾，怒斥著唐嫿。
“你不要命啦？你沒膽子殺我，你就殺自己是吧？唐嫿，我告訴你，你殺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不能對自己動手。刀子，永遠是朝外的，而不是對準自己！”
顧斯言奪了刀子，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唐嫿腦袋很亂，她剛剛是太激動了，也有被激素支配的原因。
她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太沖動了。
“你的手……醫生，醫生快進來，顧斯言受傷了。”
醫生和周揚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趕緊給顧斯言包紮。
顧斯言另一隻手完好無損，扣住了她的手腕，不敢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很快，他的傷口縫合包紮。
“還好沒有傷到重要的筋脈，不然只怕日常都無法正常使用了。”
唐嫿聽言，忍不住慶幸，也有一些後怕。
“顧總，那……那這打胎手術現在是不是該準備了？”
醫生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