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婉雲順著柳菲菲指的方向看去，與珍饈樓隔著兩條街，有一座彩繡輝煌的建築，那裡每一寸地方，都裝飾得十分奢華，華美程度僅次於皇宮。
那就是專供貴族子弟享樂的高階花樓“水中央”。
是無數勳貴共同打造的金屋！
那裡面的姑娘，除了教坊司中的佼佼者，就是從全國各地蒐羅過來的絕色美人兒。
隨便哪個挑出來，都可以一個人撐起一座花樓的臺柱子！
而且，裡面的姑娘絕大多數是被固定的恩客包養的，極少數的人會同時伺候兩個人或者三個人。
再多，就沒有了。
孫婉雲雖然是大家閨秀，可這種地方，沒有哪家家中長輩會瞞著待嫁的女兒。所以，她也十分清楚。
她現在不解的是，柳菲菲到底想要做什麼？
柳菲菲眼神幽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聲開口：“你說，要是她進了那裡，王爺還會要她嗎？”
孫婉雲被嚇了一跳，皺眉看著柳菲菲，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些，不贊同地說：“這怎麼行？”
柳菲菲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輕聲提醒：“怕什麼，賣藝不賣身這話，是她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的。”
“就算大家在水中央碰到她，也只是坐實了她自己說過的話而已，沒人會覺得有問題的。”
孫婉雲仍舊皺眉：“可毀了她又能如何呢？王爺不會因為少了她，就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說到底，最根本的問題，是她們這些人，入不了成王的眼。
柳菲菲恨鐵不成鋼：“婉雲，你娘又不是沒有教過你對付男人的手段。難道你就甘心，像現在這樣這般裹足不前，只能眼睜睜看著成王娶別人嗎？”
孫婉雲被柳菲菲這樣一說，立馬紅了眼眶。
她使勁兒搖了搖頭，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抬頭定定地看著柳菲菲，語氣堅定地說：“菲菲，我不想他娶別的女人，幫我。”
柳菲菲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欣慰地說：“這就對了。婉雲，你是咱們京中貴女的典範，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成王妃的位子。”
“那，我們該怎麼做？”孫婉雲哄著眼眶，迷茫的幼獸一般，滿眼信任期待地看著柳菲菲。
柳菲菲勾唇笑得更得意了，這時候卻賣起了關子：“你只管等著就行了。留在這裡，正常點菜吃飯。我最慢兩柱香就回來了。”
說完，柳菲菲就起身快步出去了。
孫婉雲等她走了，立刻收起了剛剛楚楚可憐的模樣，淡漠地回到桌前坐下，叫來小二點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
隔壁傳來蘇念念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偶爾小世子會應和一兩句，成王則似乎一直沉默。
孫婉雲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女人，怎麼這麼能說，真是太聒噪了。
聒噪的蘇念念和小糰子兩個人吃了半盤子烤鴨，就覺得肚子很疼，兩個人捂著肚子直叫喚。
成王抱起小糰子就往茅廁衝去。
蘇念念也趕緊起身，跟著衝了出去。
包間門開著，一個小二趕緊進去檢視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