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問:“我可以用湯池嗎?”
成王點頭:“自然可以。那溫泉水是活水,你不用擔心。”
蘇念念當然知道,她又不是沒用過。
她趕緊敷衍地衝著成王告了個別,樂呵呵地回去拿衣服去了。
成王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轉頭時又恢復成端莊嚴肅的樣子,“走吧。”
這邊兒蘇念念躺在小糰子身邊美美地睡著了的時候,成王還站在邵清揚的府門口,像根石頭柱子似的,既不進去,也不離開。
府裡,邵清揚氣得將手裡的茶壺都扔了出去:“成王他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他這是給本指揮使表演為誰風露立中宵呢!”
“去去去,給本指揮使將他們趕走。”
沒多大一會兒,邵府的小廝小跑著回來報信:“指揮使,成王他不但沒走,還讓人將小的扔回來了。”
邵清揚有些暴躁:“他到底要幹嘛?”
最終,他還是強忍著怒火出了門,望著夜色中看不清面容的成王,寒聲道:“你最好能夠勸服本指揮使。要不然,從今往後,本指揮使不介意時不時咬死你不放。”
成王雙手抱拳,深深一禮:“深夜打攪,是求你救本王的王妃一命。”
邵清揚的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他這幾天有事兒,沒有去蘇府,還不知道蘇擎鬧出來的糊塗事兒。
成王簡明扼要:“本王的王妃其實是蘇鈺的嫡次女這件事,邵指揮使應該一清二楚。”
“那本王的王妃一簪子將吳國公廢成太監的事兒,想必邵指揮使應該也一清二楚。”
邵清揚驚訝地張了張嘴。他一清二楚個錘子。吳國公府訊息封鎖得那麼嚴密,他的人什麼也沒查到。為此,他還發了一通火。
原來,竟然是傷處太過敏感,刻意封鎖了訊息,連求醫都限制了。怪不得!
成王就知道他其實並不清楚,只嘆氣道:“現如今,吳國公府要找藉口對付本王的王妃,所用的法子無非就是無中生有、誇張誇大。”
邵清揚眉頭皺得更緊:“吳國公已經知道了?”
成王苦笑:“當然。本王為了保護王妃,不得已,才求到你這兒來。”
成王說著,將手裡的卷宗,遞給了邵清揚:“這是吳國公勾結外敵,賣國求榮的證據。麻煩邵總指揮使趕在吳國公之前遞進宮去。”
邵清揚皺眉:“只有這些?”
成王搖頭:“成王府人手有限,到目前為止,只找到了這些。邵總指揮使那裡如果有別的證據,也煩請指揮使大人一同呈上。”
邵清揚只得將那捲宗伸手拿了過來。
成王轉身離開,腳步有些沉重。
邵清揚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走到門口的燈籠底下,藉著燈籠的微光,看向手中的卷宗!
卷宗記錄十分詳細清楚。要是旁人拿到,可能什麼問題都看不出來。可邵清揚是誰,專門辦各種案子,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卷宗是偽造的。
成王還真是大膽。讓他遞一份假的卷宗進去糊弄皇上。到時候東窗事發,反倒是成了他的失誤。
不過,吳國公既然打算對蘇念念出手,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所以,邵清揚連夜進了宮。
皇上看到邵清揚手裡的卷宗,臉色黑沉,氣得往地上一扔。
邵清揚趕緊拱手:“皇上您可別生氣。成王這也是想保住他的王妃。”
“他孤單一個人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哄回去一個女人,可得好好寵著。要不然,下次還不知道能不能碰到這麼好的了。”
“為此,他要掀了吳國公府,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他竟然求到我頭上,也算是急病亂投醫了。”
皇上冷笑不語。
邵清揚只得繼續說:“他像是個石頭樁子一樣賴在我府門前,估計看到的人、得到訊息的人,恐怕一點兒都不會少。”
“皇上,讓他這般將微臣架了起來,微臣不得不配合他了。”
皇上快要被氣死了。
明明他與吳國公一起設計成王通敵叛國。可惜了。居然成王提前一步,將這個帽子扣在了吳國公頭上。
一旦踩實了,吳國公的證詞將不再具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