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揉了下肩膀，手指按到面板那瞬間，有種像觸到碎金屬的錯覺。
那不是痛，是整塊身體都像套了個殼，硬得發響。
周圍沒人說話。
也沒人敢說話。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躺的地方，是主城裡的“淨靈塔”三層的重症修復間。
這個塔平時沒人進，除了禁咒失敗或者規則汙染才會被送過來。
蘇白這是第一次住這地方，位置貼著塔心，四周浮著四個御靈碑，全都亮著紅燈。
這些碑只要有人一靠近，它就掃一遍身份。
如果不是隕星帝國最高許可權的，直接當入侵者處理。
蘇白盯著面前那塊浮動面板，半天沒說話。
腦袋裡不斷回放的是副本結束前那段空間塌陷前最後那一擊。
他知道自己打穿了神靈模擬體，那不是錯覺，系統也確認了。
但他更清楚，那東西根本不是本體。
天界在試水，用這種方式篩人，把所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神性地位的強者拉出來，再想辦法幹掉。
他現在上榜了。
不是哪個排行榜，是天界的黑名單。
【你獲得標籤：許可權拒絕者】
【該狀態將被天界感知系統永久記錄】
【可能引發：神職干預、技能抑制、天道干擾】
【當前已觸發被動監控機制，系統已啟動欺天保護】
蘇白看著這些提示，眉頭沒皺，只是手指在戒指上一彈，彈出一個儲物列表，從裡面拖出一整套用不完的高能靈石，把最邊上的修復裝置灌滿了。
【檢測到宿主強行接入能量，修復強度提升】
【預計封印解除時間縮短至：三小時】
他沒打算等。
一小時之後，蘇白強行拔掉修復管道，系統沒提示，他也沒說話。
他站起來，全身的光紋還沒徹底散去，銀色的神性脈絡沿著手臂一直爬到脖子下方，像是多出一層皮，但那層皮活的，不是附屬，是融合。
他走出塔門的那一瞬間，江林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快倆小時。
蘇白瞥了他一眼。
江林低聲說了句：
“都知道了！”
蘇白點了點頭，沒吭聲。
“隕星大帝說，讓你回王殿那邊，他跟洛九州他們全都在！”
“我不回去！”
“為什麼？”
“我要先把這玩意搞清楚！”
“哪玩意？”
蘇白抬起手，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銀紋。
“這東西，是神性印記沒錯。
但它不是封印，是鑰匙！”
“你……你能解讀？”
“我讀不懂，但我能試！”
江林沒再說話，低頭幫他把儲物徽章重新調了下許可權，然後轉身往外走，蘇白沒跟，他往另一邊去了。
主城區西北方向，是隕星帝國御獸塔後方的禁地，那地方只有擁有“萬物契約印”的人才進得去，蘇白是帝國建制裡唯一一個可以在不登記的情況下直接進入的人。
那裡面，有神明級御獸在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