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美,難道夫君不喜歡嗎?或者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都可以。”
龍依依進一步,慕懷安退兩步,最後不得不伸手攔住她:“明日回門,你今天好好歇息。”
出了落玉軒,慕懷安直接讓人備馬車出府去了。
自從母親過世,龍微月嫁進來,仗著公主身份和她在宮裡的那些手段,將侯府一整個把控在自己手上。
尤其父子二人出征那三年,侯府下人幾乎都換成了龍微月的人,就連從小跟著他的小伍萬也因“病”亡故!
當初沒有讓小伍萬跟去戰場本是想保他一命,沒想到反而害了他。
慕懷安眼神陰鬱,如今府上,除了父親還能同他說上幾句話,其他人都巴不得他早點死。
而且不光侯府,便是昔日的同窗好友,也不敢光明正大與他往來。
只要有人和他走得太近,就會被龍微月邀去喝茶,然後藉著慕懷安身有舊疾一事,笑裡藏刀地警告對方一番。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明白了這位六公主是什麼意思。
交情淺的自然就斷了,交情深的,慕懷安也怕連累對方,所以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
唯有一人,天不怕地不怕,經常邀約慕懷安於煙柳之巷談天說地,偏生那人龍微月還惹不起。
馬車停在了蒔花樓,慕懷安也不避眾人眼光,坦然而入。
不少人認出他來,紛紛調侃:“咦,這不是世子嗎?聽說不是昨日剛成親,怎麼今天就上這兒來了?可是新娘子不夠美?”
曜都城眾人皆知鎮遠侯世子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成親不過是沖喜罷了,再加上那種情況,故而龍微月作主,也沒有請太多賓客,甚至哪家的女兒都不清楚。
人人都道,這世子的身子只怕是沖喜也救不回來。
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第二天就來了曜都城最有名的花樓,怎能不叫人驚奇。
只是容不得那些人多說,一隻酒壺突然從二樓砸了出來,“嘭”地一聲剛好在那些人腳底下炸開。
有人不幸被酒壺碎片劃破臉,想要發火,被旁邊友人緊張地攔住了,在其耳邊低語一陣,一群人灰溜溜地摟著姑娘隱了去。
慕懷安瞧了眼碎裂的酒壺,順臺階上二樓,直奔酒壺飛出來的那間屋子。
房門開啟,酒氣熏天,他前腳進去,後腳又退了出來。
在門口猛地咳了幾聲,揮了揮酒味兒,適才強忍住不適又走了進去。
屋裡只有三個人,兩個站著,一個半倚在榻上,正抓著一壺酒豪飲。
那人與他年紀相仿,一身玄色蟒袍,彰顯他地位不凡。
俊逸容貌下,透著一股子桀驁不馴。
只見他面頰微紅,眉宇間帶著平日少見的愁緒,顯然已喝不少。
慕懷安詫異瞬間,上前問道:“今兒這是怎麼了?誰惹著天兒爺了?你喝這麼些酒,晚上還回不回宮了”
“哼!”龍躍天一聲冷哼帶著三分淒涼,抬眸看他,“那毫無人味兒的地方,不回也罷,我情願跟你回侯府。”
慕懷安笑了,“說的好像侯府有人味兒一樣,真要你去,你肯嗎?”
兩人對視片刻,龍躍天低聲咒罵一句,“咚”地一下平躺在榻上,嘴裡痴痴地呢喃道:“知道嗎?她去了,昨天去的,那冷冰冰的地方,再沒有人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