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神色傲然,抱著胳膊要商蕪給個解釋。
商蕪將檔案袋拿起來,拿出裡面的幾張照片。
照片裡,是她出入派出所去見李成章的時候,正情緒崩潰蹲在門口哭,陸讓給她打傘。
所幸照片裡沒有陸讓的正臉,只看得出是個男人。
她漫不經心地挑唇:“夫人大半夜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這幾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周母氣笑了,心生惱怒,語氣中裹上濃濃的不悅,“這個男人是誰?你看起來和他關係很親密,這是怎麼回事!”
商蕪挑挑眉,反問:“他幫我打傘就是關係親密了?在夫人眼裡,是不是大街上有男人看我一眼,都是在眉目傳情?”
“你別狡辯!今天你必須說出來這個男人是誰,否則我會告訴言詞。”
周母站起身,走到商蕪面前,居高臨下道:“一個落魄戶裡出來的女人,也就我兒子稀罕你當個寶,你有什麼資格訂婚後還不老實,背叛言詞?”
商蕪眯起眸子。
她的落魄,是誰造成的?
她冷臉,目光凌厲地回敬周母。
“一口一個背叛,夫人也得有證據才行,我要是真和別人不清不楚,幹嘛要在派出所門口被人拍到把柄?”
周母冷笑,抱著胳膊道:“那是你蠢,以為在這裡沒人拍。”
商蕪不緊不慢地回身,坐下來:“我當時去見那個害我哥哥入獄,又派人毀我容的李成章,出來時情緒崩潰,是這位好心人看我可憐幫我撐傘,在你口中就是不檢點,就是和其他男人不三不四有私情?”
她拿出手機,與此同時將幾張照片摔在桌上。
“既然您覺得我不檢點,配不上您兒子,那就退婚吧。”
此話一出,客廳裡所有人都愣了愣。
周母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你居然要跟我兒子退婚?”
“是,與其被你這樣懷疑,不如我和周家斷乾淨,也省得以後再被潑髒水。”
商蕪再次給周言詞打電話,打不通按斷,再打。
“別人問起來原因,我會把周夫人今晚對我所做的一切說出來,希望周夫人到時候還會堅持說我有問題,照片有問題,千萬別改口。”
商蕪掃過周夫人忌憚的表情,結束通話電話,在通訊錄裡劃了一下,準確無誤找到周父的手機號碼。
“不要給他打!”
周母撲過去搶奪手機。
商蕪躲開她的手,側身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怎麼,退婚這麼大的事,不通知一下週叔叔嗎?”
周母臉色鐵青,氣得說不出話來。
商蕪好整以暇地笑看她,目光凌厲毫不退讓。
半晌,周母終於敗下陣來,訕訕道:“這照片誤導人的,本來就很容易引起誤會,我看錯了懷疑你,還不是為了你和言詞的感情?”
商蕪冷著臉不接茬。
周母只好給自己臺階下,將檔案袋拿起來遞給管家。
“去去去,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也不知道是長安區誰寄過來的,還是個匿名的,真是無語!”
聞言,商蕪眸光一頓。
長安區。
那是周言詞給沈眠提供的住處。
是沈眠故意把照片弄到周家來的?
沈眠在派人跟蹤她。
那今天晚上她去皖湖,會不會也被沈眠的人看見了?
商蕪神色凝重,坐起身。
解決季雨後,還有個棘手的麻煩。
她現在正在復仇的重要階段,被人盯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商蕪冷冷瞥了周母一眼:“下次再有這種事,麻煩抓到我實質性的把柄。”
說罷她拿起包轉身離開,氣得周母在身後陰陽怪氣,聲音直傳到大門外。
商蕪上了車,一關上車門就拿出手機,調出監聽系統。
乘舟集團的總裁辦什麼也沒有,很顯然,周言詞不在辦公室。
電話打不通,人又不在家不在公司,只可能去沈眠那兒了。
商蕪拿出手機,登了小號找狗仔。
她給狗仔提供過兩次可靠情報,這次大半夜的,狗仔也趕緊接了她的語音電話。
“喂兄弟,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又有大瓜?”
商蕪捏著嗓子,特地變換聲音:“長安區08號公寓,周言詞正在那兒和一個女人私會,你去拍照問周言詞要錢,一要一個準,另外,如果周言詞問你是誰找的人,你就把0226這個數字說給他,明白?”
狗仔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對方是個女人,更沒想到她能如此把握住周言詞的行蹤,卻不自己去拍照要錢。
他沉吟兩秒,語氣明顯客氣起來:“姐,方便問一下……”
“不方便,你到底想不想跟著我賺錢了?”商蕪打斷他。
狗仔呼了口氣:“行,我按照你說的做,不過這個0226什麼意思啊?”
“不用多問,你今夜能賺很多錢,去晚了人可就睡了,你馬上去。”
商蕪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靠在車裡,依舊能夠聞到淡淡的紅花油味。
商蕪開了車窗散味,吹著冷風,頭腦也清醒許多。
她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路上打發時間。
與此同時,狗仔趕往目的地。
他扛著照相機進了公寓區,果然看到二樓亮著燈,一男一女的剪影投在窗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