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將身上的浴袍裹得嚴嚴實實,下樓走到沙發邊坐下。
她頭髮半溼,臉頰被浴室的水霧熱氣蒸騰,白裡透紅。
周言詞看得眸色一深,愈發覺得燈光下的商蕪格外迷人。
這樣的頂級容貌和身材,他忍了三年已經夠有定力的了。
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要是再不想法子試試商蕪的滋味,只怕他會受不了。
他將那杯水推給商蕪。
“阿蕪,你先冷靜下來喝杯水,我們慢慢說。”
商蕪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直接放下,“直說吧。”
周言詞深深看她一眼。
“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我不該一時衝動就那樣對你,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們又是未婚夫妻,我有這樣的心思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語氣裡帶著一抹理所當然。
“你也不能完全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吧?”
他主動服軟,言語之間充滿討好。
商蕪也知道見好就收。
人還在這兒,激怒對方,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她臉色緩和,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輕聲道:“我並不生你的氣,也不是不肯讓你碰,只是我爸媽從小就教導我要自尊自愛,不到真的要塵埃落定結婚生子的時候,就不能隨意將自己交出去。”
商蕪眸光輕顫:“現在哥哥的事情擺在這兒,我根本沒有心情想別的,你就不要再逼迫我了行嗎?”
“好好好,都聽你的。”周言詞格外好說話,答應一聲,“我先去洗手間,今天晚上我睡在客廳沙發上,絕對不碰你好不好?”
商蕪聽著他溫柔哄勸的語氣,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微微眯眸,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
“好。”
周言詞眼底劃過一抹暗芒,轉身走進一樓的洗手間,眸中帶著篤定的光芒。
商蕪有多清高,待會藥效上來,就會有多迫不及待的求著他要了她。
他倒要看看,到那個時候,商蕪是趴在他面前,搖尾乞憐求他寵幸,還是依舊高高在上的拒絕他。
周言詞進了洗手間關上門,靜等藥效。
商蕪沒過幾秒,已然感覺到渾身有些難受。
她不自覺地抓著胳膊,面板依舊癢得厲害。
商蕪去找醫藥箱,不經意間低下頭,就看到旁邊的垃圾桶裡有一管藥劑。
裡面的藥水已經全部空了。
商蕪愣住,此刻面板泛起的癢感不斷刺激著她。
不對,她中計了。
剛才喝下的那杯水有問題!
可是周言詞應該怎麼都不會想到,她天生就對這類東西敏感,就算是中了藥,也跟旁人的情況不一樣。
她只會過敏,渾身痛癢。
這種感覺雖折磨著她,但她不會失去理智,徹底臣服於藥效。
商蕪越發控制不住抓撓著胳膊,抓出一條條的血痕。
她站起來想要去拿醫藥箱,門鈴聲在此刻響起。
商蕪錯愕一瞬,還未來得及反應,周言詞就先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他看到商蕪的胳膊上一條條鮮紅的傷痕,驚訝挑眉,又望向門外。
“這麼晚誰會過來?”
商蕪心中沉了沉。
是陸讓。
她情急之下給陸讓打了電話。
商蕪還沒回答,周言詞已然走過去,把門開啟。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愣了下。
陸讓來得很急,穿著一件單薄的深灰色毛衣,襯得他面容愈發沉靜肅冷。
他先是看了周言詞一眼,繼而看向裡面的商蕪。
商蕪微微蹙眉,衝他點點頭。
“你怎麼過來了?大半夜的,你來找我未婚妻幹什麼!”周言詞不悅地盯緊了陸讓,眼中滿是警惕。
陸讓面色如常:“我來談工作。”
“談工作?”周言詞笑了,抱著胳膊意味深長的打量著他。
“那你用來談工作的檔案呢?沒帶嗎?”
“不用帶檔案,口述即可。”
陸讓自始至終都是淡然清冷的姿態。
顯得周言詞在無理取鬧,亂懷疑似的。
周言詞不悅:“行,那我也聽聽你找我未婚妻有什麼工作要談,非得大半夜過來說。”
陸讓淡淡瞥了他一眼,與他擦肩而過進來。
商蕪呼吸微滯,有些緊張。
她能看得出來,陸讓剛才只不過是隨口一說。
現在她必須打消周言詞的懷疑。
商蕪眼神閃爍,忽然身形一晃倒在沙發上。
周言詞和陸讓同時伸手去扶她。
商蕪假裝沒看見周言詞的手,越過他,緊緊揪住了陸讓的衣角。
“言詞快,幫我叫救護車!我從剛才就覺得呼吸困難,渾身發癢,好像對什麼東西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