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將季雨轉移出來,季雨就自己出事了。
這是一個將季雨控制在手裡的機會。
到了醫院之後,商蕪趕往病房。
她剛來到樓上房間裡,就看到護士在給季雨包紮。
季雨的胳膊和一整條腿上都包著紗布,跟木乃伊似的。
商蕪微微眯眸,推門進去。
“你沒摔死,可真是讓我失望。”
季雨一聽到商蕪的話,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陸讓上前,伸手護在商蕪身邊。
商蕪不動聲色看他一眼。
季雨也顧不得讓護士幫她包紮了,艱難跪在床上對著商蕪狼狽磕頭。
“阿蕪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行不行?周言詞他要搞死我呀,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待在那裡的每一天都是折磨,你把我帶走吧!”
商蕪訝異地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每次磕頭的時候,露出的後脖頸上全部都是累累傷痕。
她走過去,拽開季雨的衣領,看到她脖子上全部都是被打出來的痕跡。
脖子上都有傷痕,那全身上下可想而知。
她望向季雨,蹙眉,“周言詞這段時間在別墅區裡對你做了什麼?”
“上次我逃跑之後,周言詞就不肯放過我,一直在變著法的讓人折磨我,他不肯親自露面,把我完全交給了那幾個看守我的人。”
季雨說到這裡,痛苦地閉了閉眼。
“那幾人久而久之就起了歹心。”
季雨哭得泣不成聲:“他們,他就們輪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還拿菸頭燙我,各種打我,心情一不好了就拿我發洩!”
商蕪微微抿唇。
“我在那裡等死,還不如真死了算了!”
季雨越哭越是抽抽的厲害,眼看著胳膊上的紗布都散了。
護士又連忙給她包紮,固定住。
商蕪對護士點頭。
“辛苦了,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她說。”
護士離開病房。
商蕪又看向陸讓。
陸讓微微一頓:“我也要出去?”
“不然呢?”商蕪反問。
陸讓唇抿得更緊,沒說什麼,離開時為她們關上了門。
商蕪看著季雨可憐又害怕的狼狽模樣,覺得好笑。
“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跟周言詞連起手來所向披靡嗎?怎麼現在卻變成了他的階下囚,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
“曾經我爸我媽,還有我哥都善待你,把你當成半個家人來對待,看我就你這麼一個好閨蜜,變著法的疼你,只希望我們兩個友誼長存,可你是怎麼做的?”
商蕪掐著季雨的下巴,迎著她驚恐的表情,一巴掌甩了上去。
季雨被她扇在床上,哆嗦著不敢抬頭。
“你夥同周言詞一起對商家下手,對我下手,趴在我身上窮盡心思地利用了十年,沒有一天是對得起我的,你現在還想讓我救你,可能嗎?”
商蕪甩甩手,眸中只剩憤怒。
曾經,她去廟裡求平安,平安符上寫了家人,再後面就是季雨。
以前季雨對她來說,就是親姐妹。
沒想到這最親的姐妹,是傷她最深的白眼狼。
季雨捂著臉,連痛都喊不出來了。
她見了鬼似的,看向商蕪。
“你什麼都知道了?你連這個也知道了!”
“是,我知道。”
商蕪似笑非笑:“你在別墅區待得久了,連外面發生了什麼都沒聽說吧?”
季雨搖搖頭。
商蕪勾唇:“我不僅查到商家倒臺是你們做的,還控制了周言詞的公司股份,他的資產知道全部都被我掏沒了,他現在就是一個無業遊民。”
“怎麼會這樣?”季雨愣住了。
她以為周言詞是她見過最聰明最心狠手辣的人了,任何人都玩不過他。
憑他一個人,都能讓屹立多年不倒的商家傾刻間破產,更別提是對付區區一個商蕪。
只是才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外面竟然發生了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季雨愣了。
商蕪俯身摁住床邊,陰冷眸光像冰刺一樣砸向她。
“我現在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有關於商家案的所有證據都交代清楚,我現在可以保住你,等你養好之後,幫我一起對付周言詞將他送進監獄。”
季雨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第二呢?”
“第二,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計劃,很有可能會洩露出去,死人才會閉緊嘴巴,你今天沒死,我自然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死,正巧報道你的新聞是跳樓自盡,就算你死了,也沒有任何人懷疑。”
商蕪勾起一抹笑容,眸中滿是盡在掌握的嗜血冰冷。
季雨被她滿含殺氣的模樣嚇到了。
她心如死灰:“我哪還有其他選擇?這樣一來,我肯定只能選擇第一個。”
商蕪表面不顯,但還是暗暗鬆一口氣的。
“我也要警告你,你說出周言詞當年所做的事情工作,作為同盟,你也得進去監獄裡面蹲著,但相比之下,在監獄贖罪更舒坦些。”
季雨無話可說,面如死灰。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商蕪收起情緒,冷漠道:“這兩天我會把你轉移走。”
“那周言詞呢?那邊你怎麼交代?”季雨擔心,怕她瞞不過去。
商蕪正要開口,病房門忽然被撞開了。
周言詞著急地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