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裡是很久之前的聊天記錄。
那個跳脫抽象的頭像,商蕪再熟悉不過了,是鼎豐的律師嚴嶽。
跟陸讓在律所裡面最親近,經常合作一起辦案聊天。
聊天記錄裡,嚴嶽問:【為什麼非要接這麼棘手的案子?摻和進商家的事情當中,不是你的風格呀。】
陸讓回覆:【利用商蕪扳倒金水。】
嚴嶽:【對,我都忘記了,金水仗著有乘舟集團的背景和靠山,搶了鼎豐律所多少案子,致使咱們團隊裡律師的業績大大下滑!】
嚴嶽:【害,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做虧本生意,你怕麻煩又不愛多管閒事,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去接那樣的案子,去跟乘舟集團的人接觸?】
陸讓沒有再回復這件事情,跟他探討起案子。
商蕪面無表情,繼續往下滑。
郵件裡是幾張照片,照片當中,陸讓跟著同一個漂亮女人相對而坐。
在餐廳,在茶館,在各種地方。
兩個人面對面吃飯聊天,看起來關係很親密。
陸讓迎著對面的女人露出的溫柔笑容,是商蕪很少看見過的。
“這是他的未婚妻,商蕪,你一直帶著他成雙入對,就沒有想過他未婚妻知道了會不會吃醋鬧起來?你們的接觸不合適。”周言詞發來訊息。
商蕪咬了咬牙。
陸讓上前想要看,商蕪立刻將手機收起來。
見她不肯給自己看,陸讓微微蹙眉:“怎麼了?”
“沒事。”
商蕪跟他拉開距離,離開的時候表情沉靜,沒甩陸讓一眼。
“我先去上班了。”
不等陸讓反應過來,她已然離開。
陸讓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對著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樓時,商蕪心情悶極了。
天上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
商蕪站在落雪當中,過了一會兒才嘆氣,腦海裡劃過陸讓做的種種事。
含著她的指尖吃糖,為她擋住地上的石頭,趕來解救她被周言詞的那場算計。
以及……那個荒唐的吻。
商蕪恨不得穿越時空,把當時的自己罵一頓。
商蕪的表情有些麻木,拉開車門坐進去。
她離開時,在車上接了一通電話。
周言詞打過來,第一句話就問:“怎麼樣,全都看到了嗎?”
商蕪目視前方,指尖發冷,淡淡道:“我跟他的接觸僅僅是同事之間,你也不必發這麼多東西給我看。”
“你……你還不打算把他給調走嗎?他一個鼎豐律所的人待在公司裡本就不合適,你出入到哪裡都帶著他,他的未婚妻知道也遲早會鬧上門來的。”
周言詞很顯然,對她仍舊不想辭退陸讓的事非常驚訝。
商蕪再度強調:“我說了,我們只是工作關係,以後不會越界半分。”
陸讓利用她,並不在意,只是意識到最近他們的相處太越界,需要回到正軌。
她也親口跟陸讓說過,把鼎豐律所扶持起來,踢走金水團隊的人,她也是非常樂意的。
金水律所聽命於周言詞這麼多年了,一直幫她哥打官司,假裝盡心盡力,卻一直都是做做表面上的功夫。
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早找到哥哥減刑的證據了。
這些律師跟著周言詞一起糊弄他,她巴不得鼎豐律所的人取而代之,看著金水律所失去乘舟這個靠山。
陸讓利用她,她也在利用陸讓對付金水,為家裡翻案。
陸讓在她身上有所圖,她也是安心的。
有這麼一個好幫手,重翻商家案非常容易。
再說,現在正在收集證據的關鍵期,她不能失去陸讓這個助力。
陸讓知道的線索太多了,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決裂。
商蕪揉揉眉心,下定決心和陸讓不再有一絲一毫不該有的越界。
結束通話電話,商蕪徑直去總部上班。
有了她的坐鎮,公司已經風平浪靜。
商蕪趁著自己有掌控權,直接將周家那些不成器的親戚,以及混吃等死的員工,還有周言詞的幾個親信,全部都以業績不達標和散漫工作為由,全部都撤掉職位。
她在每個人的資料上,都批註了這些人在公司裡都有哪些只拿錢不幹事的行為,打包送到股東手裡。
董事會剛接到這些人的投訴,就看到了他們資料上各個被辭退的理由。
股東們都氣得火冒三丈,直接發話:“商總的命令就是聖旨,她從今天開始想辭退,誰任何人都不能有意見!”
商蕪正在辦公室裡整理著金水律師團的資料,打算找個合適的理由將整個團隊都拆掉。
阿影敲敲門,進來了。
“陸律師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我也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他說他待會兒就過來看看。”
商蕪聽完頓了頓,頭也沒抬。
“嗯,知道了,你去幫幫我收集所有金水律師團的律師資料,下班之前拿給我。”
“好,我馬上去辦。”阿影頓了頓,又疑惑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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