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相擁後,陸錦宣的雙臂無力垂下。
慕長璃緊攬住他的腰,扶著他慢慢地向陸府走去。
六月豔陽,尤為毒辣,幾乎要將烈日下緩行的兩人,身體掏空。
慕長璃大汗淋漓,汗水將火紅的衣衫浸透,汗水打溼她的鬢髮,三兩縷溼發附在側頰邊。
“好累……不能停,大人,我們在堅持一下。”她喘著粗氣道。
其實大人早已不省人事,她憑著一腔對大人的關切,硬是用瘦弱的身軀,將這麼大一隻金剛,半拖半扛迤邐到了陸府門前。
“快來人吶,大人昏倒了。”她在陸府門前放聲大喊。
從府內跑出一眾家丁,大家一同搭手將陸錦宣扶回霽月閣。
時有不巧,陸淨瑜身上的美人香也同時發作,所有醫官齊聚暖湘院。
就連陸金氏也隨陸灃一道前去。
眾人無暇關心陸錦宣的安危,慕長璃只得吩咐雨兒去請郎中來瞧。
郎中一針紮下,陸錦宣猛然掙開雙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大人,你醒了,感覺怎樣?”慕長璃長舒了一口氣。
大人側頭望向她,眼神迷惘,倏爾眸色一變,歡欣道:“錦宣,我們都活著,太好了。”
慕長璃懵了:“大人,你怎麼了?”
“大人?你在叫我?別鬧,被我爹知道,免不了要訓斥你一頓。”
陸錦宣說著,伸手在慕長璃的腦門輕搡一記。
慕長璃徹底懵了,她轉向問郎中:“他這是怎麼了?”
郎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老朽行醫多年,從未遇過此等怪症,恕老朽無能無力。”
慕長璃還想細問,那郎中已迅速收好藥箱,大步跨出房門。
“錦宣。”陸錦宣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我記得在試煉池裡,那條鱷魚一直追著我們,後來是怎麼脫險的,我怎的想不起來了?”
陸錦宣眉頭緊皺,努力回想後續發生的事。
“大人,你怎麼了。你才是錦宣啊,你在說什麼啊?”慕長璃坐在床沿,伸手去探他的腕脈。
脈象正常。
“大人,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慕長璃望著他的眼睛,發問。
“你是錦宣啊。”陸錦宣答得乾脆。
完了,大人這是被那什麼美人香薰傻了?
“阿宣,你快告訴我,後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記得監考官說過,我們這批裡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試煉池啊。”
陸錦宣聲色激動,緊握著慕長璃的雙臂。
慕長璃大腦一片空白,極力組織語言,以安撫他的情緒:“大……大樹,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平安。”
陸錦宣點點頭,鬆開了她的手臂:“平安就好。”
慕長璃縮回手,打量著陸錦宣,暗自思忖:他口中的大樹應當是他的摯友,現下的情形是他的記憶回退,並且將自己代入到大樹的身份上。
難道這就是他緊閉心門的癥結所在?
慕長璃轉念一想,也許這是個解開心結的好時機。
欲解心結,首先要了解他因何會埋下心結。
慕長璃扶著陸錦宣靠在床頭,問道:“大樹,為何我覺得你現在變得愈來愈冷厲了?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錦宣茫然:“我沒有啊。別說我了,阿宣,你阿姐被迫入宮,百里明陽不辭而別,你的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慕長璃怔住,她沒想到大人竟有如此慘痛的過往。
“我沒事,倒是你,在試煉時中毒,現在感覺怎樣?”慕長璃將話題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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