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日,慕長璃鮮少見到陸錦宣的身影。
他只有來給陸金氏送藥時,才會在嘉善堂內小坐。
慕長璃也沒閒著,除了陪陸金氏談心散步外,更多的時間都在備考。
距離捕快遴選初試,僅剩一個月的時間。
想要成為捕快,除了要熟記大宋律例之外,更要眼疾手快,功夫了得。
她在李文門下時,武學方面盡得李文真傳,使得一手圓月彎刀。
那日,她照例在院子裡練刀。
荷花池邊,黃衫隨風飄揚,她今日一身淡鵝黃對襟荷葉邊寬袖薄紗褂衣,下著白紗裙,清涼中透著明豔。
輕紗拂起,纖纖玉手轉了個腕花,揮刀將荷尖的露珠挑起,卻未傷花瓣分毫。
寒風掠過,她回眸,只見陸錦宣挺劍向她襲來。
她揮舞金刀抵擋他的劍氣,他的劍太快,一道寒光閃過,他在她的手腕處猛擊一記,她吃痛鬆開手,金刀脫手飛出,釘在樹幹上。
陸錦宣收起劍,背過身去:“若想當捕快,首先要握緊手中的兵器。若今日前方不是樹,而是人,你豈非犯下大錯?”
他的聲色一如既往的冷厲,只是與往常有些不同。
具體哪裡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再來。”慕長璃以內力喚回金刀,舉刀向陸錦宣襲來。
又是一次慘敗。
雖然是比試,但陸錦宣絲毫沒有放水,招招狠厲。
在不知多少次拾起金刀後,慕長璃終於脫力,半跪在地上。
“大人,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不可能透過初試?”她累極,就這麼半趴在地上問。
陸錦宣沒有作答。
他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她正要接話,卻聽他開口道:“相信你自己。”
慕長璃怔然,沒想到竟能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這算是他對她說過的最溫暖的話了吧。
“大人你說的對,我可以的。我們再來。”慕長璃拄著金刀,吃力地起身。
她的倔強,和阿姐倒有幾分相似。
不知阿姐當年在青霖閣,是否也遭受過嚴苛的訓練?
想到此處,陸錦宣的眸光緩釋下來,他收起劍:“捕快考核還有文試,隨我進來。”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傷痕,眸色微變,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慕長璃當真累極,她輕應了一聲,一路拖著金刀跟著他走入凌雲軒。
陸錦宣注意到她膝蓋處有刮傷,礙於心結,他沒有一句關切之言。
“坐下,不許偷看書卷。”陸錦宣在書案前坐下,隨手拿起一卷試題。
他一連抽了好幾題,她都能將正確答案脫口而出。
慕長璃不知他的心思,一心想要再去練刀,陸錦宣不忍她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卻又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阻止。
他猶疑片刻,起身道:“坐這別動,我去拿藥。”
他的話似有魔力一般,她方才還急躁不已的心,瞬間平和。
她乖乖地坐下,看著他轉身走入裡屋。
陸錦宣直奔藥箱,取出金瘡藥,由於他經常在凌雲閣辦公,是以這裡藥品一應俱全。
他取完藥,慕長璃拄著金刀顫顫巍巍起身的情形又湧入腦海。
這個倔強的女人,該拿她如何是好?
他猶自愣神。
慕長璃在椅子上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出來,又不敢進屋去瞧,只得在廳堂裡來回踱步。
一柄擱置在紅木架託上的長劍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把劍普普通通,看起來有些年頭。
她彎下腰仔細觀察劍身,這怎麼看都是一柄普通的劍,為何竟有如此待遇?
難道這其中玄機要拔出劍才能瞧見?
慕長璃伸手握住劍柄。
“你做什麼?”一聲厲叱驚得她一哆嗦,剛提起的劍重重地砸在紅木架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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