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華城的大街上,周新陽像蒼蠅一樣在麗兒眼前晃來晃去,不斷重複同一句:“怎樣?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嘛!”
麗兒實在忍無可忍了:“咱們從連州出來到現在,你這話已經重複問了三百多遍了,不膩嗎?”
“不會啊!”周新陽很是得意道:“出來以前,太后可說了,只要你親口答應嫁,那她就會為咱們做主圓了這婚事。所以在你答應嫁我以前,我會一直問下去。嫁給我吧,好嗎!”
“不好!”
“別不好嘛!答應嫁我好嗎?”
“不好!”麗兒真受不住了:“你如今可是拿著人家的骨灰,拜託你言行就放尊重點,別讓已故之人也不得安寧。”
周新陽卻很淡定:“不會不會!聽呂姑娘說過阿泰是個極為隨和的人,我這麼辛苦將他帶回家,他不會嫌我不尊重的。”
說著,他緊緊抱著那個裹著阿泰骨灰罐的包袱。
“真服了你!”麗兒不想再理他,可又怕他繼續重複那個問題,便故意扯到其他事去:“我一直好奇,你們在皇宮裡救王爺的時候,是如何避開宮裡的人?你不是說過那時還救了那幫水賊嗎?那麼大一堆人,應該很容易被發現才是。”
“這個…”周新陽神秘笑了笑:“這就要多虧皇后的…不,應該是太后寢宮內的那條密道了。”
“密道?”麗兒想了一會後恍悟:“你是說通向西華門那邊的那個地下室?”
周新陽驚訝道:“你知道?”
“當然知道。”
“那麼…”周新陽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太后以前用來與什麼人私會才…”
“胡說八道!什麼私會,嘴巴就不能放乾淨點嗎?”麗兒瞪著他道:“那可是先皇為了太后在夏季能睡得涼爽才特意找人建造的。因為夏日裡,中宮那邊特別炎熱,太后總睡不安穩。所以皇上才想到這個法子,打通一條密道來把西華門那邊的涼風引進來。”
“可是…在中宮牆外有個出入口哦…還造的挺神秘的…不輕易讓人發現…”
“聽太后說,那是以前老國師出的主意,萬一哪天宮裡發生了變故,娘娘也能多個出口逃命。”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麗兒嘆了口氣道:“你淨是想這些骯髒事!”
周新陽這時雙手合十呢喃道:“謝謝老國師,若無您,咱們可能早就死在宮裡了,若有來生,我願為您做牛做馬!”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王府。
只是,他們一踏進大門,就聽到裡頭傳出一聲聲女子悽慘的喊叫聲,不禁嚇了一跳,然後看到王府上下的人都跑出跑進的,十分忙碌的樣子。
這時李總管走了出來招呼他們。可聽到李總管說小鵠在裡頭生產時,麗兒的好奇心馬上來了,便去到小鵠的房外等著。
一看到春月端著一盤血水走出來,麗兒就拉住她:“娘娘還在生?”
“麗兒姐?”春月沒想到這個時候會見到她,不過她可沒時間敘舊了:“是的,娘娘還在生,孩子都還沒出來呢!我先去換盆水。”
說著就疾步走向廚房。
周新陽對產子的事毫無興趣,拉住麗兒欲走,可麗兒卻甩開她,靜靜站在外頭等著。
忽然,裡頭又傳出小鵠的痛苦的叫罵聲:“楊念~~~我…我可警告你…若你…你不把我孩子…弄出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啊~~!!”
然後就是楊唸的聲音:“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孩子是你生的!!不是我弄的!你省點力氣,用力生吧!”
“我…我不生了!!我不要生了!!不行…我要…我要剖腹產!!”
“別拿姓關的那一套來說!我可不懂開膛,你別鬧了!!再用點力,孩子的頭就出來的!難道你還想把孩子憋死在裡頭嗎?!”楊念說這話時,明顯已經火燒心了,她已經沒啥耐性了。
一聽到剖腹,開膛等字眼,周新陽當場嚇傻了,特別是麗兒,更是大驚失色,全身直哆嗦,嘴裡呢喃道:“我的老天爺,原來…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簡直比死更難受…”
周新陽細聲道:“所以我才說趕緊走嘛!”
可麗兒扭過頭,可憐巴巴道:“周新陽,我可以鄭重跟你說,我不嫁你!也不會嫁其他人!我寧願一輩子不嫁!”
“什麼?”忽然聽到這麼一句,周新陽簡直是惶恐不已:“為何?”
“因為…生孩子太痛苦了!我不要!”
“…”周新陽語塞,心裡頭卻在暗罵小鵠:生孩子就生孩子了,幹嘛還害得別人的老婆都沒了!
沒一會,他回過神來笑道:“怕什麼,你嫁我這個閹人,以後根本不用擔心生孩子的事。”
麗兒突然用異常兇狠的眼神盯著他:“周新陽,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根本就沒有淨身,你是個真男人而非閹人!”
周新陽呆呆地看著她:“你…知道?”
“當然!”
“那…”周新陽趁機說:“麗兒你一定要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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