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壽宴結束的兩天後,翊王帶著黛玥回去了西土。
而之後皇上也發了話,讓炎玥和小鵠二人在皇都多留些日子來陪陪皇后,而皇后則是希望他們最起碼是能待到過完中秋。炎玥本是不願意,可是小鵠覺得那是皇后作為一個母親的渺小願望,就替他答應了。炎玥也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只留多一個月。
在這一日,夏炎玥和小鵠應楊老夫人的邀請前去參加楊府修葺落成後的燕喜。
因為本來離楊府不是太遠,所以,趁著這個清爽宜人的早晨,小鵠便挽著炎玥的手臂,緩緩步行過去,享受難得的的麗日和風,而後面只有芙蓉一個跟著。
炎玥笑問:“我還以為娘子不會去這種飯局呢。”
小鵠莫名道:“楊老夫人都親自下了帖子,怎能不去?”
炎玥故意道:“我還以為上次楊皓的夫人跟你要芙蓉做小妾,你就跟人家結怨呢。女人不是都很記仇的嗎?”
小鵠宛然一笑:“那位小楊夫人可能是見芙蓉功夫好,絕對能替她好好管住她那不長進的夫君吧。不過連我的人她都敢打主意,可見她是個欠缺考量的人,我也無須跟這種人太計較了。楊老夫人這趟請我們來,我猜也是想為她的媳婦來與我說情吧,所以,這宴,賞個臉總是要的。”
之前楊皓也來跟炎玥提過,叫他千萬別答應嫁那個有怪力的丫頭給他做妾,否則他就真的沒啥好日子過的。想到這裡,炎玥笑了笑,道:“其實楊皓那人還是挺重情義的,即便真嫁過去當了小妾,他也絕不會虧待了芙蓉。”
小鵠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氣道:“嫁過去當小妾本就是虧待了!芙蓉就像我的妹妹一樣。難道王爺您願意您的妹妹去當人家的侍妾嗎?你們這些男人就是這樣,覺得妻妾都是自己的,只要供著養著,就怎樣都無所謂。可你們殊知後宅女人的日子有多不難過?”
炎玥輕笑道:“娘子說得都對!是為夫愚鈍。”
“這當然!”小鵠得意地說著,突然想起昨晚,便問炎玥:“王爺,玉嫂那邊怎樣了?昨晚她回來說她婆母去世了,你只給了些銀錢,讓阿泰和柳兒陪她回去置辦喪事,行嗎?我們是否也要去幫個忙比較好?”
炎玥搖了搖頭:“昨日上朝時,我才被幾位諫議大夫彈劾了幾句,此刻正是風口浪尖上,若我們作為主子的還親自去為下人家的喪事當跑腿,準又要惹閒話了。我倒是無所謂,只怕那些人又把矛頭對向娘子就不好了。這些事就讓阿泰他們幫忙打點就好了。”
小鵠睨著他道:“你這話說得自己很會憐香惜玉似的!”
炎玥趁機把臉湊近她,故意嬉皮笑臉道:“娘子難道不喜歡我憐你惜你嗎?”
小鵠輕推開他,睥睨著他:“你就不能正經點嗎?總是沒說兩句就耍滑了。昨日朝上到底說你什麼了?這段時間你不是都挺威風的嗎?連皇上都很欣賞的呢。”
炎玥突然很委屈道:“正因為太威風了,所以才招人非議。他們說我明明有真才實學,這麼多年卻一直荒廢光陰,不為朝廷乾點實事。連秀王也出征過一兩回,可比我強多了。還說我胃口這麼大,居然敢問父皇要權要地,簡直有違祖制禮法。甚至更有的說我這麼多年故意藏著掖著,肯定城府極深,說不定是謀著太子之位。諸如此類吧。最後他們的結論就是讓父皇不能讓我管治整個蕪洲島。反正你夫君我在朝廷這口飯難吃得很呢。”
小鵠一驚:“都被批成這樣了,昨日你回來怎麼不與我說?到現在你還能若無其事地笑得出來!”
炎玥直接拉著小鵠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即便與你說了也沒法掩住他們的那張嘴。”
小鵠一臉愁容,問:“話是這麼說…那陛下聽了後,有說什麼嗎?”
炎玥聳了聳肩:“父皇只道是讓我歷練一番,以三年為期,若三年沒做出成效來,那麼他會收回賜予我的一切,包括當初的那一萬兵馬。”
小鵠緊張地扯著他的手臂道:“那麼你可要認真辦好才行。”
“娘子無需緊張,”炎玥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小鵠皺著眉頭道:“正因為你這態度,皇上才故意把蕪洲塞給你來整你的。”
炎玥驚訝地看著她:“喲,娘子你是怎麼看出父皇是故意整我的?”
小鵠白了他一眼:“你與皇上之間有什麼隔夜仇,我不曉得,可是每回你與皇上對視時,總能感覺到到你們之間有種莫名的壓抑感,明顯你倆是有不妥了。你絕對是之前跟皇上說了什麼無禮的要求,皇上才幹脆塞你整個蕪洲,還提出那樣的條件。一來是剋制你,二來也是想磨練你的能耐。”
“娘子總是能把事事看得這麼透徹。剋制我倒是真的,磨練倒是不可能。”炎玥淡笑道:“父皇眼裡就只有姓戚的女人,還有我皇兄。他只不過是想讓我知本分,皇兄才是將來的一國之君,而我也只不過是他臣子,掃清障礙是我作為臣子的本分。”
小鵠眨巴著雙眼看著他:“其實…你會不會對你父皇成見太深了。”
“成見?”炎玥露出冷漠一笑。這還是小鵠第一次見他有這樣的表情。
炎玥淡淡道:“你恐怕在其他人那裡聽過我小時候被刺客追殺一事吧。”
小鵠默默點了點頭。
炎玥挺住腳步,湊到她耳邊道:“派刺客來殺我的正是我的父皇。”
小鵠整個人僵住了:“這…怎麼可能?”
炎玥繼續拉著她的手,緩緩向前:“娘子,世事往往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尤其帝皇之家,為了某種目的,連親兒也會狠心除掉。”
小鵠輕聲問:“俗語道虎毒不食子。皇上不像那麼狠心的人。更何況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嗎?為何要除掉你?是陛下親口跟你承認的?那你也沒問是什麼原因嗎?”
“什麼原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確那麼做了。”炎玥想了一會同樣輕聲道:“記得那時我在書房外聽到父皇正與甄大人聊著我遇刺的事。甄大人說記得那刺客的身手和套路是軍中的死士。而父皇當時就直言是他派死士去暗殺我的,還說是機密,讓甄大人務必保密。”
小鵠驚愕不已,不過還是問:“死士…是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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