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賽馬!好啊!!”
英國公一下子來了勁,坐直身子好好看著。其他武官都是興致勃勃。
“只是比個快慢,怕是單調了點,不夠刺激。”這元國太子露出狡黠的笑意,提議道:“陛下,不如咱們來加點難度吧。”
皇上面不改容地問道:“那不知太子您是想如何加呢?”
元國太子掃了一下小鵠,輕笑道:“看王妃身形嬌弱,似是弱不禁風,本太子也不能恃強凌弱,那就來個簡單的難度吧!”
小鵠表情鎮靜,可卻在心裡暗笑:“難度也有簡單的,這人說話還真夠逗的。”
元國太子繼續說出他所謂的簡單難度來:“你們可找個人,就這裡的小內侍都可以,讓他站在盡頭圍牆前面的草地上,兩手各舉一株花,看咱們誰先把花拿到手返回起點,誰就勝。”
皇上面容平靜,看著小鵠,問道:“拓跋氏你覺得如何?”
雖是在問,可小鵠看出皇上那炯炯的雙目中透出“要接受”三個字,也只好應道:“臣媳並無異議。”
元國太子道:“可不知這場競技,大夏皇帝會以何物為賞呢?”
在場的官員都沉著臉:又來趁火打劫。
元國太子每回來大夏都是以競賽為名,打秋風為實,完顏雄早早就聽過他的這番“作為”,便走了出來,憨厚地道:“元國太子,您乃人中龍鳳,未來的元國國君,若讓您的國民知道您要與一名婦人比試,可能會被誤以為太子您是故意欺凌婦孺,還覺得太子沒有甚為元國男子漢的風度,多不體面呀!即便勝了,元國太子的臉面也沾不上什麼光,回國後也難以面對您的國民。所以,為了太子您的尊榮著想,我來個提議,此番競技就只當兩人彼此的技藝切磋,不設輸贏,不設賭本,讓大家看個高興,可好?”
遼國是戰敗國,元國太子卻在這種場合來為大夏說話,除了玉真和小鵠感到高興外,在場的其他人都暗忖他是否別有用心。
而元國太子白了完顏雄一眼,暗罵這個遼國國君的多管閒事。可回頭一想,他又覺得完顏雄說得不無道理:即便張揚說自己在是次比賽勝了,也是無顏面對自己的百姓,若萬一真輸給個柔弱女子,大不了就說自己乃君子之行,讓著人家罷了,還有個美名。雖說他是如往年一般是來挑戰的,可此刻還沒到時候,而且這女人還是以羌國公主的身份來,就算勝了也下不了大夏皇朝的顏面,確實沒意思,算了,切磋就切磋,就當個熱身賽,後頭的那場才是重頭戲。
於是他挺胸道:“那本太子就尊重遼王,不圖輸贏,以和為貴吧。”反正他覺得輸贏,自己也不會有損失。
皇上笑道:“韓招,你就按照元國的太子意思準備一下吧。”
“奴才遵旨。”韓內侍便匆匆去安排。
待馬匹都準備就緒時,還要找個合適的人做舉花的人。
韓招把聚在這兒以及在附近掃地的小內侍全聚在一會,瞧了好一會,指著周新陽喊道:“周新陽,就你吧!”
周新陽愣住了,指著自己問道:“我?師傅,這麼多人在這,幹嘛非要我?”
韓招是宮內的內務大總管,周新陽一直就在他身邊當跟班,也認了他做自己的師傅。在宮中有個體面的師傅照著,日子會好過點,揩油水自然也容易許多,正因有這個益處在,平日裡他對韓招十分恭敬孝順,如自己的親爺爺一般,爺爺說什麼,他都照做。
可是此刻要他站在兩匹馬跟前,這麼危險的事,怎麼能做?他緊張道:“師傅呀!兩個人騎著個高頭大馬朝徒兒衝過來,您就不害怕徒兒會被撞飛嗎?隨時掉命的!到時可沒人給你送終喲!”同時,他拉過身邊的小內侍聶平安道:“不如找他吧。”
聶平安一聽到要自己出去對著那麼多貴重之人,而且還有皇上皇后,更有異國太子君主在,便全身哆嗦了起來,忙擺手道:“周大哥…小的…不行…不行!”
韓招用手中的拂塵輕輕打了周新陽一下,不悅道:“那幾個小的都太矮了,就你的身高剛剛好。”
周新陽忙道:“要說身高,不是還有許多人都與我差不多嗎?師傅,要不徒兒去給您去抓來吧!”
韓招搖了搖頭:“來不及了,陛下與眾多達官貴人都在等著,更何況今日有外賓在。你趕緊去吧。”
周新陽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師傅:“可…可是…”
周圍的幾個小內侍忙把兩株牡丹塞到他手上,一同把他推出了草場,並竊竊偷笑。
聶平安見自己脫難了,大大鬆了口氣。
韓招嚴肅地對他道:“你這小鬼頭,儲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繼續掃地?”
聶平安忙點了點頭,拿起掃帚回去繼續掃地。
而那“鴻運當頭”的周新陽,正雙手高舉兩株鮮豔的牡丹花,站在草場盡頭,圍牆前面,臉色蒼白,如赴刑場一般,驚恐地看著遠處即將向自己飛奔過來的兩個騎士,心裡在默唸遺言:“麗兒姑娘,我可是有許多心裡話沒與你說,我可是無數次想著有一日與你共諧連理,生兒育女,白首到老…看來…我命到此了,下輩子希望能與你重遇吧!”
說著,那兩位騎士同時飛奔而來,周新陽慌得閉緊雙眼,不敢再看了。
此時,元國太子與小鵠策馬賓士在草地上,都以驚人的速度向目標進發,彼此不相伯仲,互不相讓。
元國太子在元國的草原上稱霸多年,未逢敵手,可萬萬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人能跟得上自己,而且還是個女人!
真不能小瞧這羌國的女人!眼下就要超過他了!不行!體面什麼的都顧不上了!若被她贏了,他元國飛鷹的稱號不就沒了嗎?到時他就真沒面子回去見元國子民了!此下不能輸,也不能再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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