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訝異地看著他:“你不跟咱們一起走?”
周新陽笑道:“這是當然的!你們可是回華城,可是吉凶難料,我有那麼笨去那裡送死嗎?”
“那你要去哪兒?不會還要會宮裡吧?”
“好不容易才出來,怎可能還要回去送死?皇后娘娘說得對,我這樣的假閹人留在這裡,遲早也會出麻煩的,我呀,還是去連州找我的麗兒姑娘吧。”
“什麼?!”夏炎玥大吃一驚:“周新陽,你是個假閹人?”
其實柳內侍也是知情人,便在他耳邊解釋了幾句。
大山忙問:“那你不想著為你師父報仇了?”
周新陽苦笑道:“師父的仇,我一輩子都記在心裡。不過,娘娘非要我離開不可,還說所有事都由她來辦就得了。我不知她可要做什麼,可是,她也說得沒錯,我的自以為聰明,差點害死了呂姑娘,若我再盲目地走報仇的路,可能連我最重視的人也會被連累…”
林衛沒說什麼,只是豎起個大拇指表示認同。
柳內侍滿懷安慰道:“也算你這小子能想得通,不枉灑家這兩日去給你兌了這些銀子…”
他從懷中拿出一大疊銀票來。
周新陽嚇了一驚:“這些都是從哪兒來的?”
“這可是麗兒託灑家去把你給她買的鋪子賣掉得來。她說,既然都離開了,這鋪子也用不著,乾脆就賣了,兌些銀子,交予你傍身。她就擔心你隻身一人在這裡日子不好過,身上多個銀錢,也能防個萬一,這也是她唯一能給你做的。”
聽完這話,周新陽接過那疊銀票,雙眼一下子模糊了,聲音也有點哽咽:“麗兒她總是這樣…只會為別人思量那麼多…”
聶平安湊到他耳邊道:“周大哥,你可不知,上回麗兒姑娘從皇都回去連州後,就日日站在路口盼著什麼,我猜肯定是盼你能來…”
周新陽立即振奮起來:“真的?”
“真的!”
周新陽有點激動了:“那…那…我可要趕緊去庵堂拿回師父的骨灰罐以及靈位就馬上出發去連州了!”
柳內侍道:“你把你師父的屍首火化了?”
“嗯,上回皇后娘娘說要留著藍鳳姑娘的骨灰在身邊,我就想到我也可以帶著師父的骨灰四處走,這樣師父就不會寂寞了…”
一直坐在地上的關玉章讚道:“這才是正確的處理屍體的方法!”
柳內侍微微道:“原來如此…那灑家就跟你一塊去庵堂吧,順道給你師父上炷香。”
二蝦忙說:“這位公公,您也一塊去,不怕被官差抓住嗎?”
柳內侍自信滿滿地笑道:“小兄弟,灑家可是奉太后之命才來這裡的,他們憑什麼來抓灑家?更何況,如今惹事的可是你們幾個,露臉的也是你們幾個,與灑家毫不相干的!”
二蝦愣住了:他這麼說…也對…
“…還有…”周新陽偷看了夏炎玥一眼,想了一會才道:“我也要把阿泰的那份也拿走,總不能讓他一個孤零零在這兒…”
夏炎玥吃驚道:“阿泰的?是…是你給他辦的身後事?”
周新陽點了個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他的身後事的確是小人親自操辦的,可是…那都是按照呂姑娘的意思。那日白公子跟我說過,呂姑娘跟著白少夫人他們一塊去了華城,我想著待一切太平,就把阿泰的骨灰送去華城…”
“是這樣…”
周新陽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拍著胸口道:“王爺如今還是先顧著逃出去吧,阿泰的事就交由小人來辦,小人能保證,只要華城能保住,待大局已定的時候小人定會兌現承諾,將阿泰的骨灰帶回去的,一定會!”
夏炎玥定定看著周新陽好一會,才現出感激的笑意:“謝謝你,周新陽,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
快晌午的時候,二蝦匆匆趕回白府,一進大門就看到白夜華正與何生十分悠哉地在前院閒聊品茗。他很謹慎地朝外頭多看了兩眼,確定沒人跟來,才把大門關上,來到白夜華身邊,毫不客氣地搶過白夜華手中的茶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白夜華卻震驚道:“哎喲,咱們的二蝦爺終於回來了!”
“公子居然還有這般閒情逸致在此喝茶品茗!”二蝦將喝光的茶碗砰的一聲放在他面前,埋怨道:“可知,咱們是次差點要喪命了…不…說錯了,是王爺他差點沒命了!”
白夜華與何生面面相覷,驚道:“王爺他出何事了?”
二蝦把昨晚到今早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繼續抱怨:“最終有驚無險,否則我肯定成了千古罪人了!”
白夜華問道:“那麼,王爺他們現在已經安全出城了?”
二蝦點了點頭,脫下身上那件沉重的盔甲:“還有公子,這東西實在沉,雖說能保命,可是能否改良一下,昨晚我被戳得胸口都淤青了一大塊…”
白夜華沒應他,只暗暗偷笑。
何生愕然了:“朝暉兄,為何你這家僕說話這麼…這麼…”
白夜華笑道:“見慣不怪!何大人,喝茶,喝茶。”
“還什麼何大人,我如今可是個劫囚的共犯,待會也要趁機跟著溜人了,繼續留在這,皇上遲早是要查到我頭上的。”
“那你是打算去華城?那邊可不安穩,就不怕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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