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鵠的一番由衷之語,夏炎玥那原本平靜的心湖驟然翻滾起來。
雖說她這是好意安慰,卻不知為何他內心就是激動不已,沒法平靜。
他不由得站起身子,拱手深深一鞠:“娘子一席話,令本王如醍醐灌頂,心裡尤感敞亮,能有妻如汝,吾願足矣!”
“等等…王爺…你這是…?”
見他堂堂王爺居然向自己行禮,還說這樣的話,小鵠頓時一驚:剛剛自己不是隻說了點安慰話嗎?他幹嘛會有如此反應?難不成自己方才哪裡說錯了使他會錯意?
炎玥鄭重其事地道:“此乃本王的真情實意。若娘子生疑,汝主中饋,吾願拭汝淚,妝汝容,適汝履,背汝行萬里,終隨到老以明之。”
小鵠愣住了,沒發話,只是默默看著眼前人,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蜜流。
這時代,別說是個王爺,哪怕只是個白丁也未必願對其他女子說出此話。
有那麼一霎,小鵠是打從心底為之一動。
可又如何?哪怕是自己的至親,到了攸關時刻,也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最後留在自己腦海的是家人與自己斷絕的一幕…
小鵠可是清楚,夏炎玥生在這注重尊榮地位的年代,儘管他有著大無畏的坦蕩胸懷,骨子裡卻依舊有著皇室忠親的榮辱,婚姻更是關乎他此生的得失,若他知曉自己並非羌國公主,恐怕會後悔今日之言。
她定了定神,輕笑一聲,故意扯開話題道:“王爺此話,便是讓妾身給王府當家了,這可不容易,好歹也要先清掉府內的耗子吧。”
“耗子?呵呵,原來娘子連這個也察覺到了。想必娘子連誰是耗子也曉得咯?”炎玥微微笑道。
“那叫春月的丫頭便是頭一個。”
“娘子如何確定的??”
小鵠笑道:“王爺,你可以到劉家當幾天的探子,別人也可以派人到你府內當細作。偌大的王府,婢女五十,家丁五十,上百的下人,要混進來一兩個,有何難?妾身我也只是挖了個小坑試探了一下,誰自願跳進來,誰就是混進來的耗子。按道理,王府的下人一聽說我授課規定直呼我老師或閨名,再傻也知道這是大不敬之為,正常是不敢的,若有心求學的人也是會猶豫不定,再三思量。而春月卻在當晚就跑來我西院,毫無顧忌地直喊我小鵠老師,之後每日也是第一個到的。聽廚娘說她是識得幾個字,卻裝得很好學,非要跟我學唸詩詞。如此明顯的心機,連我家的芙蓉姐都看出她的異常。妾身沒猜錯,王爺應是早知道了吧。若王爺是不知,也不會令她在東廂幹雜事吧?您這無非就為了讓她在自個眼皮底下監視著,也避免了她到外面去跟他人通風報信。”
炎玥頗感得意地道:“正如娘子所言,在娘子嫁來之前,阿康已發現此婢女舉止古怪,總是明著暗著都要接近我身邊。那我乾脆就讓她在東廂做打掃,她要查就讓她查個夠,好如她所願。反正我這裡也無他們所要的。屆時她若給背後主子覆命也於我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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