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私塾的路上,烈日高照,酷曬行人。
芙蓉撐著個紙傘為王妃遮陽,還不時給她扇風。
而小鵠卻一直陷於自我的沉思中,不時重複問道:
“劉家這幾天真沒有再派人來生事?昨天下大雨,也沒有任何不妥嗎?”
芙蓉答道:
“我的娘娘啊,奴婢已經稟告過好多回了,劉家最近真…真…真沒任何動靜。昨日暴雨來臨,奴婢也是生怕姓劉那老頭會趁亂來打什麼歪主意,便一整天都守在私塾。即便已狂風大作,雷雨交加,奴婢也是寸步不離,直到晚上三更時分才回王府來休息。奴婢還特意讓兩個王府的家丁留守在私塾看著,直到林嫂早上如常去打掃,他們才敢走開的。所以,娘娘放心,不會有事的。”
小鵠皺著眉,依舊擔憂:
“希望如此。”
芙蓉安慰道:
“娘娘不必多慮。本來那塊荒棄的地,是皇上連同郊外幾處山莊當作大婚禮物送給咱家王爺的,而且王爺也修書允許娘娘在那裡蓋私塾。所以不管怎麼看,我們都沒任何過錯。起初,那財大氣粗的劉家人非說咱們霸佔他們的土地,尤其那個劉老太爺,更是死咬著我們不放。就算我們有地契在手他還糾纏不清,三頭兩天就來找咱們的麻煩。但後來知道原來娘娘你是朱雀王府的王妃後,不也收斂了點嗎?再霸道也知分寸吧,量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再來搗亂。即便那老頭是戚貴妃的表親又如何!好歹也是會敬畏咱家王爺三分情面。不敢再亂來的!”
小鵠憂心道:
“話是這麼說,可惜地契在王爺手上,沒法跟劉老頭手裡的那契書相對照。這事恐怕沒那麼容易解決。更何況,這個劉老頭仗著自己是什麼皇親國戚,在華城橫行霸道了數十載,如斯惡棍,不是說能收斂就收斂的。即便調了個王爺來這裡鎮守,劉家人也只是表面上的逢迎尊敬,背地裡還不是對朱雀王府不屑一顧。眾所周知,我們家王爺雖是當今皇后最器重的二皇子,卻不怎麼受皇帝青睞,在朝堂上更沒黨沒派,其地位可見一斑了。如今被冊封為朱雀王爺,更被調遣到這個偏遠的城池,遠離皇都,在達官貴人眼中,我這位夫君也只是個徒有一品爵位頭銜的王爺罷了。”
芙蓉挽著小鵠的手臂,愁著臉道:
“娘娘,怎麼聽上去…似乎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說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那樣…你現在好歹是朱雀王府的王妃,雖還沒跟王爺同房,但王爺還是你名義上的夫君,是你的官人,是未來跟你一起過日子的人。娘娘應該上點心才是啊。”
小鵠無奈地說:
“那又如何,你看我嫁過來這麼久,連他一面都沒見過。我當初答應嫁過來,就已經有心理準備跟一個不認識的人過上一輩子,可我總得要知道長什麼模樣才行吧。如今大家雖住在同一屋簷下,可我每天對著的就只有管家,丫鬟,家丁,現在連看門口計程車兵我都認得一清二楚,就唯獨不認得他。”
芙蓉點了點頭:
“娘娘說的也是,我們這個姑爺也太神秘兮兮的。有幾回我想去東廂院瞧瞧他的廬山真面目,卻被看院的護衛趕了回來。我還想他會不會是長得見不得人呢。不過聽柳兒說起這王爺也長得俊俏不凡,不過就不知什麼原因,其他幾個皇子都早早成了親,連那皇太子兩年前也娶了續絃的太子妃,就剩下咱們這個王爺都快三十的人了,卻久久不成家。這趟因為關乎兩國結盟,皇上也不得不選上他成了這樁親事了。”
小鵠淡笑了一下:
“這麼說來,要跟一個不喜歡的人成婚,這王爺也挺可憐的。一開始他安排我住在西廂,我就知道他並不喜歡我,甚至可能還很討厭我。西廂本是外賓留宿的住處,卻讓我住上了,分明是把我當外人看。之後便一直不來見我一面,更不可能有同房之說了。”
芙蓉著急了:
“但這樁婚事是有兩國帝王之命,還有相爺這個媒人之言,你們倆已經是下了聘,拜了堂,你們都是夫妻,同房是遲早的事。王爺又何必…”
小鵠宛然一笑:
“管他呢!不過,換個角度,這個王爺還挺有個性的。”
“個性?”
“…說你也不懂的,反正我的意思就是欣賞他這種做法,我是在誇他呢。不過最近他卻又莫名預設了我這位王妃的存在,連阿康也調過來給我差遣,真是意外。看來這王爺也沒我想象中那般高傲。”
芙蓉故意揶揄道:
“不會吧,娘娘,之前你還罵王爺涼薄,對新婚妻房不聞不問…”
小鵠忙掩住她的嘴,輕聲說:
“我那只是氣話,是替你家公主罵而已。如果當初是你家公主嫁過來,受他這麼冷落,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想到這裡我就來氣。你們這裡的女人啊,就只會以丈夫為大,沒了丈夫就只會孤影自憐,獨自垂淚。哪像我,夫君不在旁,也能這般自由自在…”
其實她心裡還恨不得這個所謂的夫君永遠不要來打擾她現在如斯安逸的日子。
面對這個王妃天南地北地胡扯,總是說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人一樣,芙蓉也是見慣不怪的,故也一如往常,只當她是玩笑話,便拿開她掩住自己嘴巴的細手,戲謔道:
“是是是!我替我家公主向你道謝,我們的----二公主!!”
小鵠壓低聲音提醒道:
“別再這麼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我是為了名正言順代替你家公主出嫁,才硬著頭皮充了這莫名的二公主。如今婚事已成,你家公主也已嫁了她心中的如意郎君,我這個什麼二公主就可以免了。”
芙蓉笑著哄到:
“奴婢知錯了,應該叫----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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