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人無法安眠的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又到來了。
這日的太陽出的到是很早,又有涼風徐徐,是秋天難得的好天氣,平常日日早起的未央今日也不例外,雖然她才剛剛睡下沒有多久。
但是當開啟窗戶,有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面頰的時候,她卻仍舊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彷彿那個一夜未眠的人不是她似得。
如意將最後一支珠釵插到她的頭髮上,然後將她扶了起來,兩人現在要去長樂宮進行例行的請安。
但是她們兩個卻沒有走平常的老路,而是拐了個大彎,繞到了宮陽去請安的必經之路上。
果然,兩人很碰巧很碰巧的偶遇了宮陽,兩邊見了禮之後,就決定同行去長樂宮。
宮陽雖說年齡方小,而且宮未央和鍾離央央向來將他們保護的很好,但是他也知道宮未央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的,所以很乾脆的就找了個藉口讓服侍這自己的宮人先回去,給兩人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另一邊的將軍府裡,這個將軍指的自然不是軒轅昶這個小將軍,而是鍾離燁這個大將。
雖說如今已經交了兵權,但是朝裡朝外所有人都清楚,這位的權利地位還是不可小覷,所以將軍府前不說門庭若市,但還是有人停的來來往往。
但是鍾離燁向來是厭惡這些的,所以他一概做個甩手掌櫃,將一應事情全都交給軒轅昶去做。
雖說軒轅昶如今年歲已大,但是畢竟沒有婚嫁,而且鍾離燁也是單身人士一隻,所以兩人就將就將就的住在了一起。
本來皇帝也想賜軒轅昶一座宅子的,但是軒轅昶也實在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一個大宅子裡,所以就求到了鍾離央央那裡,鍾離央央自然也樂意看到他們甥舅情深,所以很爽快的就將這件事包辦了下來。
所以,回宮這許多時日,軒轅昶一直是住在鍾離燁這邊的,所以鍾離燁用軒轅昶用的那叫個得心應手。
一干事情全都甩到了軒轅昶身上,其實軒轅昶也知道鍾離燁並沒有什麼惡意,反到是為他好的,畢竟前來拜訪的,要不就是王公貴族,要不就是高官重臣,這麼一來二去,也算是再給軒轅昶的人脈鋪路了。
但唯有一樣讓他叫苦不迭的,就是一類人,這類人無論哪朝哪代都是十分興起的,一般都由上了年紀能說回道閒的發慌的中年女子擔任,對,你沒猜錯,就是媒婆!
要知道,鍾離燁雖說如今年方四十,年紀著實有些大了,但是一張端正溫潤的臉讓他顯得不過就三十多點,再加上沙場鐵血多年,身上帶著一股霸氣。
但是因為他本身的性格溫和,所以兩兩相加,實在是構成了一股十分有魅力的氣質,在加上他背後代表的軍隊勢力,況且從未娶親,沒有子嗣,沒有公婆,女兒嫁過去直接就是當家主母,這麼多優越條件拉在一起,直接導致全京城家中有待嫁女子的人家都對鍾離燁趨之若鶩,但是鍾離燁卻唯恐避之不及。
他到是躲得乾脆,可苦了軒轅昶這個半大小夥子,你說吧,對這些長輩,他總不能直接打罵出去,但是讓他一直就這麼不停的聽,他又實在是心有餘悸,畢竟這些阿姨的嘴上功夫實在是厲害,什麼事擱她們嘴上都能說出花兒來,實在是教他不勝其煩。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次,軒轅昶也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一般直接就讓門房攔住了,但總有人你是攔不住的,也不能爛。
就像今天這位背後是一品尚書的孫女的女人,所以,現在這位自稱莓孃的人現在就坐在了軒轅昶的對面。
軒轅昶一見那女人塗的鮮紅的嘴唇就實在覺得可怕的緊,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些客套話,那女人倒與她外邊的濃妝豔抹不同,性格著實有幾分爽快。
但是再怎麼爽快也不是軒轅昶的菜,所以,他當下就把準備好的一段說辭拿了出來。
“這位夫人,實在不是小生在這裡推脫與你,而是你真的來的太不湊巧了,舅舅今日偏偏不在將軍府中,小生又實在是做不了舅舅的主,倘若舅舅在這裡,也輪不到小生來這裡同你談了,況且這種長輩的婚姻大事,實在不是我這種小輩可以討論的,希望夫人實在要見諒。”
那莓娘用帕子捂著嘴嘿嘿的笑了兩聲,上下打量了鍾離燁一番道:“這位公子何必這麼客氣,直接叫奴家莓娘就好,奴家雖說乾的不是什麼正經買賣,但好歹在各處都討個喜頭,各處的人都是以莓娘相稱的,單你這處不同人家可是不依呢。”
軒轅昶被她這話裡話外的一番嘲笑擠兌的臉色漲紅,但是讓他張口叫一位長輩的名字他又實在說不出來,所以只能木訥的坐在那裡,漲紅了臉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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