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鍾離央央也是有身孕了,其實皇帝私心裡是不想讓鍾離央央有事情的,畢竟鍾離央央同寧清之流不同,在她心裡還是有很重的分量的,現在他能冷靜的說出舍母保子的話來,但是等到了鍾離央央身上,他還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雖然說他剛才沒有表現出來,但還是決定等私底下問一問,看看能不能在不傷害母體的情況下將孩子打掉,為了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而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宮墨的心裡是有一柄標杆的。
那麼到時候,不管怎麼樣,鍾離央央是要修整一段時間的,那麼這後宮諸事誰來處理就又是一個大問題。
其實宮墨心裡清楚,最適合的人應該是宮未央,但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來管家裡的事情,又不是沒有旁的人了,難免不會讓人說三道四,在背後議論她。
所以說,此時的情況就能看出宮墨確實是真心寵愛未央的了,做事情之前考慮將利益最大化才是一個帝王應該有的思想,但是如今未央的名聲卻成了宮墨最先考慮的因素,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唏噓。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就是樂正公主,但是宮墨心裡隱隱的覺得有幾分不好,只是一種直覺,並沒有什麼確切的意義。
哎,宮墨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裡想著,這麼多年因為鍾離央央所以自己甚少充盈後宮,但是沒有想到有一天還會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宮墨正想著的時候,未央也一臉倦怠的從門外踏了進來,一見到宮墨愁眉不展的樣子,就快走兩步到了他的面前,道:“父皇,寧清娘娘怎麼樣了?”
宮墨搖了搖頭,一晚上沒睡實在是讓他有些倦怠,未央見他的臉色實在不怎麼好,就對宮墨說:“父皇,快到早朝的時間了,您為了守著寧清娘娘一晚上沒睡,不如今天的早朝就取消了吧?”
宮墨想了想,也覺得沒有什麼大事,於是對守在身後的小順子點了點頭,小順子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未央走到宮墨的身後給他揉了揉腦袋,輕聲說道:“兒臣可聽說了,寧清娘娘這次又給兒臣添了個小弟弟呢,父皇給小寶寶取了名字了麼?”
宮墨被未央按摩的頭痛輕了不少,心裡也沒有那麼煩躁了,於是想著未央像來鬼主意多些,所以就決定看看他是怎麼想的。
宮墨將未央的手拿下去,示意讓她坐在自己的對面,說著:“還沒呢,你有什麼好的名字?”
未央露出個調皮的笑意,說道:“兒臣聽說小寶寶是凌晨十分出生的,出生的時候光芒萬丈,不如官小寶寶的名字叫宮晨光怎麼樣?”
皇帝心裡咂摸了兩下這個名字,越想越覺得滿意,晨和光都隱隱有陽光的意思,正好和陽兒的名字相稱,也沒有壓過他去,而且這兩個字蘊意都是極好的。
宮墨笑著點了點頭,對未央說道:“不錯,不錯,確實是個好名字,果然還是你有心,這個名字方方面面都對的上,還蘊意極好,真是妙哉妙哉。”
未央低下頭輕輕的笑了兩聲,搞怪的說道:“父皇就別再這裡取笑兒臣了。”
宮墨被她逗的笑出聲來,但很快就收斂了笑意,對未央說:“你知道你母后有孕了麼?”
未央兀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什麼?母后懷孕了?這,這,這怎麼可能?”
宮墨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我也沒有想到,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到底孩子是要還是不要,我心裡是不想要的。”
未央蹙起眉頭道:“不行,父皇,打胎終歸是下下策,雖說母后年齡已大,但是畢竟跟寧清娘娘這種初次生產的不同,打胎的傷害性實在是太大了,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做。”
門外兩人都愁眉不展的,屋內更是一片愁雲慘淡,本來寧清生下孩子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誰道突然就又渾身盜汗,整個身子都滾燙不已。
甄太醫已經試過針了,但不過止住了一時半會兒,灌藥也灌不進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寧清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微弱了。
甄一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盡力的鎮定下來,但心裡也清楚恐怕是迴天無力了,所以還有幾分慶幸自己早先說了舍母保子。
到時候寧清就算是真的去了,也怪不到自己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