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她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嗎?”鍾離央央一邊尋思一邊低著頭喃喃自語。
回到長樂宮裡,宮墨親自把未央長公主放到了殿內的千層床上後,為她輕輕蓋好了絲綢棉被,這才回到前殿,詢問軒轅昶。
“你剛剛說的可都屬實?”
軒轅昶看到宮墨威嚴的神色,趕緊點了點頭說:
“是真的,昶兒不敢期滿陛下,昶兒親眼看到,有人推了表妹,表妹才掉進荷花池,可是如今,昶兒真的不記得到底是誰做的了。”
宮墨的臉色有些難堪,他若有所思地眯縫起眼睛。
鍾離央央猶豫再三說,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臣妾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宮墨看了一眼鍾離央央,緩和了眼神,他牽過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裡說:
“愛妃。你與朕之間沒有什麼話是不當說的。”
“那臣妾斗膽直言,不知皇上認為這件事情與皇后是否有關?因為未央長公主是在她離開時出的事情,剛剛昶兒說,是一名穿桃紅色衣裳的宮女推了未央下水,臣妾依稀記得,況皇后身邊的宮女今天穿桃紅色衣裳的人不少。”
“哦?愛妃認為這件事情和皇后有關?”
“是。”
“可有確鑿的證據?”
鍾離央央的心顫了一下,然後就想掉落的花朵,慢慢飄向谷底,證據,她沒有,但是事實不是都指向了皇后嗎?難道不是那個女人,因為嫉妒她,嫉妒她的女兒,才下此狠手?除了那個女人,她再也想不到能有其他人會下次陰毒的手段了。
這些,皇帝難道都沒想過,就算沒有想過,現在也可以想象,怎麼會一味地為皇后開拓,直接向她要證據?她去哪裡找證據?
“臣妾沒有證據。”
“那就不要隨意冤枉了皇后。”
“陛下!難道您真的認為,臣妾是冤枉了她?未央可是陛下的女兒,如若欺負我一個人也就算了,可是欺負未央,不是對陛下不敬嗎?”
“愛妃!怎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陛下……”
宮墨注意到鍾離央央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他心裡也難受萬分,但他是皇帝,他貴為皇帝,一邊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一邊是自己的愛妃,他又能說什麼,難道只是憑她一面之詞,就要定了皇后的罪。這不可能。
但終究他還是被鍾離央央悲慼戚的樣子軟化了內心,他望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人兒,嘆了口氣說道:
“央央,你就別多想了。不是朕不信任你,只是你也明白,凡事都要講究一個理字。朕不能因為軒轅昶一個頑童的一句話就去定皇后的罪,她到底是皇后,還有皇祖母護著她,朕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冤枉她。不過你放心,此事,朕定會為未央做主,揪出真兇。”
鍾離央央忍著心裡的難受,輕輕點了點頭,她心裡也明白皇上的難處。
“臣妾都明白了,但求陛下為未央做主。”
宮墨看到鍾離央央頗為失落的樣子,覺得心疼不已。
“朕一會兒到皇后那裡查問,看是否有要加害未央的宮女,愛妃不必再記掛這件事,好生休息。”
“諾,謝謝皇上。”
軒轅昶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想起來自己母親在自己臨行進宮前特意囑咐自己。
“昶兒,進宮後一定要少說話,記住言多必失。貴妃娘娘能坐到現在的位置實在不易,她在宮中處處險境,你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隨意說話,連累了她!”
軒轅昶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母親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多言,不要多說,要不是他剛剛說有宮女推了表妹入湖,也不會讓姨母頂撞了皇上,此時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深宮內苑處處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