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裡的太陽實在是火辣的緊,但是避暑山莊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清涼,身處其中的人自然也是享受得緊。
往日裡根本不願意出門的嬪妃們,此時也偶爾出來走動走動。
但是未央卻並沒有這個心情,這幾日甚至有些茶不思飯不想了。
按理說,未央的心上人軒轅昶已經回來了,雖說不能天天相處,但偶爾還是能見上一面的,這可比前些年好了太多。
但是未央就是天天愁眉緊鎖的,讓人心疼不已。
其實她發愁的問題很是簡單,不過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婚姻大事罷了。
自從那日樂正公主從宮墨那旁敲側擊的差不多了以後,就整日的到處宣揚未央同尉遲商的婚事。
不說人盡皆知把,但也算是口口相傳了。
但在這人人都歡喜的時候,兩個當事人的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未央這邊是美人日漸消瘦,尉遲商那邊更是閉門不出,比那些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了。
他倒不是不想出去,但是每每一出門,走不過兩步就能聽到人們對他的打趣或是恭喜,實在是讓他不堪其擾。
再者說,他本來也是能靜的下來的性子,索性就直接閉門不出了,再有人來找,只說是攻讀學問便罷。
他這邊算是逃過去了,但是未央可沒有攻讀學問這麼好的理由,於是就算心裡再怎麼不耐煩,還得忍著性子應付,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意。
是以這些日子著實累的夠嗆,直到今日才略略清閒了些,然而還沒有清閒多少時候,門口處也就有有人來報,有人來拜訪了。
未央心裡火氣正旺,再怎麼清涼的天也擋不住人的火氣過大,平日裡未央都是不怎麼發脾氣的,她自有自己的御下之道,今日卻著實忍不住了,兜頭一盞茶就潑了過去,幸好現在天熱,茶是涼的,不然就這一下恐怕就毀容了。
如意見未央的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於是將那小宮女提出去,給她擦了擦臉上的茶漬,溫和的道:“你說你也是,正撞到了公主的槍口上,不是早就吩咐了今個兒不見課了麼,你還非上趕著討人嫌,這不是白白的捱了一身水麼?”
那小宮女此時心裡也是慌張得緊,但見如意這麼溫和的樣子,哪裡還忍得住,當下就哭了出來,邊啜泣邊道:“奴婢自然也是不同意靜嬪娘娘進來的,但是她非讓奴婢們來,奴婢們哪裡攔得住一位娘娘,旁的宮女見奴婢素日裡好欺負,就逼著奴婢來吃這個苦頭。”
如意心裡也是長嘆了一聲,但面上仍舊溫和的道:“既然她們此刻欺負你,那你往後也要更爭氣些,旁人給你出不了的氣你自己出,等你到了別人都無法企及的地位,誰還能隨隨便便的欺負你呢?”
說罷又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頭,道:“行了,把你臉上的眼淚擦一擦,去將靜嬪娘娘帶過來吧。”
那小宮女抬起頭,疑惑的道:“可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如意就嚴肅了臉色,道:“我告訴你在這宮裡的第一課,你要學會的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還裝啞巴的時候裝啞巴,該裝聾子的時候裝聾子,記住了麼?”
那小宮女心裡一凜,抬頭看了看如意的眼睛,卻什麼都沒發現,只看到了一片漆黑,但是她的心志卻在這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中變得越來越堅定。
她行了一禮,點了點頭道:“奴婢記住了。”然後就退下了。
如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道,倒是一個可塑之才。卻也沒什麼感覺,畢竟這世上天才太多了,但是能走到頂峰的卻沒幾個不是麼。
所以此時如意只是轉身進屋去了,此時的她自是不知道,這個小宮女日後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甚至差一點點顛覆了朝堂的格局。
回到屋內,如意取了一方溼帕子,對正斜倚在塌上的未央說道:“公主殿下醒個頓兒把,該來的人來了。”
未央睜開眼睛,整個人坐起來,道:“寧清來了?”如意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未央接過了那方帕子,擦了擦臉道:“來的正是時候。”
正說著,寧清就進來了,她還是往日裡青衣烈烈的打扮,但是整個人的感覺卻是不同了,比如說以前是家養的荷花,現在就多了幾分自在隨性,彷彿沒有人工修剪過的野生的荷花似得。
整個人從原來的死氣沉沉變成了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
未央卻道:“這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知靜嬪娘娘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竟然如此的容光煥發。”
靜嬪擺了擺手,身邊隨侍的幾人就退下去了,她徑自坐在塌邊道:“公主殿下何必拐彎抹角的,我遇見了什麼好事公主殿下還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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