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驚恐地睜大了雙眼,似全身的魂魄都被吸走了一樣,身子猛的向後一傾,倒在地上。她應該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久到以為春風致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抬腳,一步一步,輕輕地朝她走過去。
“鬼啊!別過來!別過來!”她用盡力氣嘶聲尖叫,她真的很想把手邊的東西向我砸過來,只是她太害怕了,怕到全身無力,只能把手邊的凳子撲倒,卻根本不能阻止我的步伐。
面對我的逼近,她驚聲尖叫著,然而她的叫聲沒有引來任何人,來的只有陣陣陰風,涼涼的,帶著夏日的燥幹。如嫿是不會來的,因為她得了我吩咐,無論如何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準前來。
“我是鬼!是你們生生把我逼成了鬼,所以,今天我回來報仇!”我森冷地笑著。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啊,春妃!”石氏驚恐地縮成一團,越叫越悽慘。
“你還沒那個本事對不起我!”我蹲下身,將手伸向她的臉,我摸過她的臉——那時還是一張存著善良的臉,“你不過是弘治身邊一個小小的掌衣,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我還曾教過你寫字呢!”
她極力閃避,劃手動腳地向後縮走,可我怎麼會放過她?我站起身,一步步向前逼著。事到今日,她還想退,她還能怎麼退?!
巨大的被遺棄的木床擋住了她的去路,她靠在床沿,痛苦又驚恐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我將冰冷的手伸到她的面頰上,我手指背輕輕撫著她的臉——坑坑窪窪,被世態炎涼腐蝕的臉!
“石掌衣,五年不見,你老了很多。可表姐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美,這些年你有沒有在夢裡見到過她?”
“春妃,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她跪地磕頭,顫抖地朝我叫嚷著。
“我也不想的,可是表姐她說一個人太寂寞了,很想你下去陪她!”我的聲音越來越冷酷。
她此刻已是涕淚橫流,嚇得無所適從,只知道拼命叫著:“不要啊,不要啊,春妃!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冷哼一聲,“你當年誣陷我害你流產,使得弘治差點一劍要了我的命!你要我怎麼饒你?”
她胡亂地揮手蹬腳,瘋子似的大叫,“是皇后,是皇后,是她要我誣陷你的!你去找她!去找她!”
我知她已接近崩潰邊緣,入宮這麼多日子,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刻!我猛然用雙手狠命地掐住她的脖子,發紅的眼睛幾乎要沁出血來,“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寶寶呢?!”
石氏全身僵硬發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狂怒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量,“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快說!”
“孩子一生下來,皇上就抱走了!”
“胡說!我死時弘治根本不在場!”
“在場!皇上真的在場!是他親自把孩子抱走的!”
“抱走了?抱到哪裡去了?”
“在、在宮外!”
“宮外大著呢!”
“我真的不知道,皇上不讓我們知道,也不准我們問!更不准我們提起春妃的字只片語,要誅九族的!”
我心頭大喜,“那孩子抱出去的時候,還是活的?”
“應該是吧!孩子哭過幾聲!”
“之後呢?”
“之後?之後……皇上回來時就沒抱著孩子了,我們都不知道啊!”
我猛的鬆開了她,“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咳得呼天搶地,還是不敢不回答我的話,“不知道,當時只有皇后在場。”
“你還知道什麼?”我幽幽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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