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河眨眨眼,眼眶瞬間蓄滿淚花,哽咽道:“難道就憑你的一句汙衊,我就得把自己的物資全部翻出來,任你檢視嗎?”
一個小姑娘可憐兮兮地掉眼淚,梨花帶雨的模樣立刻勾起了周圍群眾的同情,他們面帶不善,對著呂大壯指指點點起來。
“欺負一個外地小姑娘,害不害臊啊。”
“不就是瞅準了人家孤零零的沒人撐腰,才敢欺負的嘛。”
溫星河聲音幽幽:“你既然說我殺了你兄弟,那我的動機是什麼?”
呂大壯哼了一聲,言之鑿鑿地說:“我當時就在現場,親眼所見,你突然抽出刀就把他給捅了!”
他的兄弟只是朝她的方向走了兩步,就被捅了,動機不重要,事實才重要!
溫星河繼續發力:“所以你無法解釋我的動機對嗎?”
“長官,我可以立即出示貨車的購買證明,但不知道這位先生,能不能證明他開來的車來路正當。
“說不定,還能從他的車裡發現受害者的死亡線索。”
呂大壯頓時手心冒汗,他怎麼忘了,自己現在的貨車是那時順手牽羊得來的,如果讓官方查到貨車的主人已經遇害,那他有理也說不清。
他乾笑兩聲,“哈哈,我好像認錯人了,我不報案了。”
說著,呂大壯轉身就跑,鑽進人群不見了身影。
溫星河看了一眼他離去的方向,隱去眼底的鋒利。
她選擇放過他。
這個司機沒有真正威脅到她,而且經過這麼一鬧,如果他意外去世,警方排查關係網,很容易就能查到她頭上,到時候又得惹出不少麻煩。
付國楨關切地走過來:“你沒事吧?”
溫星河擦掉眼淚,搖搖頭:“沒事,你們不是在青巒市嗎?怎麼又來了這裡?”
付國楨回道:“我擔心穹海市的海洋生物會發生二次變異,所以特意來做一些研究調查。”
溫星河和他閒聊了一會,直到海浪突然變大,血紅的海面翻湧不斷。
——海洋生物的登岸潮來了。
成群的螃蟹和章魚,變異長出觸手的怪魚,都陸續爬到海灘。
“來了來了!”
岸邊的人群爆發出興奮的呼喊,衝進海浪裡撿拾海鮮。
他們的動作很迅速,溫星河猝不及防被擠到外圍,和付國楨分開。
見自己錯過了搶到海鮮的時機,溫星河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肩膀,默默退到一旁,蹲在沙地裡堆城堡。
她長這麼大,還沒趕過海呢......
等登岸潮結束,人群滿載著海鮮離開後,海灘上只剩下凌亂的腳印,還有許多大型魚類的骨架,大魚不方便攜帶,市民都是哄搶著拿刀割下魚肉再帶走。
溫星河拍拍屁股上的沙子,走過去撥弄那些骨架,找到順眼的就拆下來拎在手裡。
至少魚骨磨成粉還能當肥料,要不然白來這一趟了。
付國楨正準備帶隊離開,餘光瞥見這一幕,心頭一酸。
除了用於研究的樣本,他們也囤了一些海鮮作為儲備糧,付國楨拿出屬於自己配額的一箱螃蟹,大步走過去。
“女士,我還沒來得及正式感謝你上次贈送的藥品。”說著,他把螃蟹遞過去。
溫星河接過箱子:“叫我溫星河就好,也謝謝你了。”
“我是付國楨。”他挺直腰板,下意識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溫星河和他告完別,回到車上,將魚骨和螃蟹都收進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