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上來的武器只是一些普通手槍和匕首,陸峰讓自己的兒子們各挑一把武器帶在身上。
陸峰下巴微微抬起,俯視站在院子裡的保鏢。
“你們全都被解僱了,一群廢物,連最基本的看家護院都做不到!”
此話一出,保鏢們立刻炸開了鍋,紛紛想上前理論,結果被陸峰的八個兒子攔在院子裡。
其中一個保鏢焦急地詢問:“那我們這個月的工資呢?”
陸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工資?我沒向你們索賠那場大火的損失就不錯了!”
他又指揮自己最得力的三個兒子:
“老二老四老六,去市中心的保險庫取點現金買吃的,儲藏室的食物不多了,不管花多少錢,買越多越好!”
他的銀行卡都葬身火海了,手機的訊號又時斷時續,用現金最穩當。
“老五老七老八,去催一下讓保鏢快點走,注意盯著點,別讓他們偷東西。”
陸峰看向剩下的兩個兒子,甩給他們一個單子,“老大老三,你們去催債,趕緊把錢要回來。”
魚仔站在屋簷下,瞳孔聚焦,認真閱讀單子上寫的內容。
左側是一排人名,中間標註著時間,右側是一排數字。
每個人名後面跟著的數字都有一串零。
它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也在單子上面。
【宿主,林光耀欠了陸峰三十萬】
溫星河一挑眉,欠了陸峰三十萬?
這和高利貸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林光耀死不承認自己欠了網貸,原來傍上大佬了,改借他的錢了。
確實沒借網貸。
可惜現在林光耀被困在小區裡,催債也催不到他頭上。
“魚仔,跟著去保險庫取錢的那三個小子,把路線彙報給我。”
溫星河今天要帶陸嫋嫋去超市買物資,她可不願意跟陸家人碰上面,怪噁心人的。
借這次出行,她想讓陸嫋嫋提前適應災難之下社會秩序崩塌的慘景。
這是她最後一次幫陸嫋嫋。
媽媽離世後,溫星河再也沒有感受過家的溫馨,她很珍惜和陸嫋嫋這短短几天的相處。
人終究是社會性的動物,她上輩子曾經親眼目睹過,一個倖存者因為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兒女都變成了喪屍,而毅然決然地選擇自我了斷,跳進了喪屍群中。
也許在未來的某天,當她被孤獨所困擾的時候,還能將這段回憶翻出來回味一番。
——知道世界上至少還有人記得她。她不是飄蕩在世間毫無羈絆的孤魂野鬼,而是被真切記住過的,活生生的人。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溫星河能放心地將陸嫋嫋交給陸喧竹撫養。
買完東西以後,她就要跟陸嫋嫋和陸喧竹分別了。
她自認幫陸嫋嫋幫到這個地步已經仁至義盡,實在沒有理由再逗留下去。
現在仍是盛夏,蝗蟲所經之處,植被都只剩下光禿的枝幹,烈陽炙烤大地,空氣迅速升騰起一股熱浪,與地表未散的潮溼水汽相互衝撞,室外的溫度時冷時熱,呼呼颳著急風。
溫星河和陸嫋嫋全副武裝,穿著長袖長褲,帶著口罩和鴨舌帽。
陸喧竹留下看家,站在車庫門口跟他們告別。
溫星河發動汽車,陸嫋嫋興奮地坐在副駕駛,趴在玻璃上不停地揮手。
“小叔叔,我們很快就回來!”
溫星河單手倒車,另一隻手精準拎起陸嫋嫋的後衣領,“嫋嫋坐好,車上裝的隱私玻璃,從外面看不見車內情況的。”
而正對面的李阿姨家中,漏出幾雙帶著紅血絲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